王敬突然意识到,方应物可能确实不会对自己怎样,毕竟自己钦差太监身份摆在这里,从法理上方应物还真没有办法。
但要以为方应物筹莫展,那就大错特错,他将会对自己爪牙下狠手!
只要将自己身边爪牙荡平,那他这个钦差太监就是孤家寡人个,哪还有什能力直接祸害地方?
可惜,又醒悟得迟!王敬终于体会到,
这可就有点笑话,你是钦差,也是钦差,都是奉诏旨人,王命旗牌可管不到!”
方应物哈哈笑,“王公言重!在下再胆大妄为,也不随意谮越!些规矩还是心里有数。”
王敬面色稍有缓和,围绕在他周围干爪牙也微微放松心情,下面无非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时间罢?
却又听方应物道:“但是,此院中除王公,还有如此多不知数目*人,他们总不是钦差罢?”
对这话王敬没法辩驳,如果连几个没身份市井棍徒都管不到,那王命旗牌也太廉价!
眼,然后指着王命旗牌问道:“你认得此为何物?”
邓副指挥低头答道:“多年来时常在巡抚处见到,自然认得。”
方应物又问道:“那军心何在?”邓副指挥使再次答道:“愿以钦差大人马首是瞻!”
就如此,方钦差简简单单地便将在场军权夺下来,王敬公公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虽然同为钦差,虽然方应物没有提督军务差事,但手里有王命旗牌,而他王公公没有监军差遣,又哪里能在这方面纠缠。
周围爪牙们齐齐脸色大变,方钦差这是想分而治之、区别对待?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把王太监放在眼里啊!
方应物朝向其他人,冷冷地说:“听说你们这些为采办太监所驱使人,罪行累累无恶不作,但总要有个首恶与从犯区分!
听说尔等里有头目、队长等名目,本官在此谕示,凡出面检举出头目、队长人选,可以减罪!”
千官军在这里围着,众爪牙知道插翅也难飞,动粗更是不可能。正彷徨无计时,忽然听到钦差大人似有施恩之意,登时像是找到突破口,纷纷翻脸无情地将头目、队长推出去。
对大多数市井无赖而言,义气远没有活命重要。再说就算自己不出面检举,也有别人出面,又何苦将这机会让人?
方应物对围在姑苏驿周围下达第道命令,“紧紧围住此地,不可放走人!”
这道命令很好执行,官军本来是朝外防备,现在只需要原地转身,面朝里面即可。
王敬还算镇静,王臣则强自沉住气,但其他爪牙却惶惶不安起来!任是什人,被千官军紧紧围住,也会惊慌失措,更别说他们这些手上罪行累累无赖恶棍。
此时王敬觉得方应物自从进院子之后,气势越来越足,自己已然被死死压住,他必须要打破这个处境!
于是王敬也上前几步,淡淡地对方应物道:“方大人请来王命旗牌,难不成是要来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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