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臣和钦差太监各有筹谋,仿佛大军交战前夕,苏州城中氛围变得奇怪起来,很多灵敏人都嗅到股不同寻常气息。
到次日,公馆正门大开,钦差方应物乌纱着顶、官服在身,打出全套仪仗!
钦差大人果真亲自出现!公馆街上人群响起小小欢呼声。有钦差带头扛责任,他们自然放心不少,就算出乱子,那也是钦差大臣责任。
此时公馆街上已经聚集人大约有两百来个,是今日举事核心人群。
方应物面朝众人,神情严肃,但没有没说话,沉默片刻,最后才点点头道:“家园兴亡,在此举,还需诸君奋力!”
众人起承诺道:“吾辈晓得,在公馆街上编练这久,自然知道听从钦差谕示道理!”
从钦差公馆出来,家家户户便开始准备,这样事情自然瞒不住人,很快就被探子打听到,然后传到姑苏驿里。
王臣冷笑几声,“这方应物真是蠢不可及,不知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道理?若事起突然,们大概猝不及防,如今他却大张旗鼓,却叫们有防备!”
王敬瞥王臣眼,“你这话,又是跟那个田祥学罢?真是半瓶子醋晃荡、自以为是!
用你们那点市井小民心思,去揣测方应物谋算,简直可笑之极!前几次你们吃教训还不够多?
话虽直白,也不是长篇大论,但却叫众人莫名感动和热血,振臂高呼道:“奋力!奋力!”
“动身!”方应物又招呼句,上官轿,打出钦差大臣行牌(虽然督理钱粮这块牌子此有点不伦不类),马当先地向阊门方向走去,其余众人连忙跟上。
阊门内外素来是最繁华热闹地方,方应物带领队伍出行,立刻万众瞩目,行人纷纷让道,并和道旁店家起高声喝彩,宛如欢送英雄般。
果然也如同所预料,钦差大臣旗号确实有点用处(别管是什钦差),沿途不断有热血人士加入。结果队伍越走越长,出阊门时,已经有五六百人。
采办太监王敬驻地姑苏驿,地处胥门之外运河边上。而胥门位于阊
那方应物目就是要大造声势,拉起更多人,然后借机树立他自己威望!至于能不能成功,你父子是死是活,你以为方应物真会关心?”
想到成千上万人杀奔过来,王臣脸上现出惊惶之色,王敬察言观色之后深感失望,这干儿子实在不是成大事料。
但王敬面上没有露出多余情绪,只吩咐道:“他们召集人数就算多点,仍旧是游兵散勇,围攻钦差毕竟是乱民滋事,这个理谁也驳不!还是那句话,们只要不被当场打死,最后胜利者就是们!
你再去找苏州卫指挥使通报消息,叫他定要做好准备。旦公馆那边开始行动,卫所军士就必须来姑苏驿保护,至少要来千人!
再告诉他,明日本钦差太监若有三长两短,朝廷就要用军法砍他脑袋,叫他自己掂量好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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