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这蔡甫脑子抽什筋?怎忽然与上司较起劲来?他们只是最底层小杂官,上司说怎办就怎办,哪有自家置喙余地?
又从堂中传出钦差大人,bao喝声,“个小小孔目,也敢顶撞本官,拿下去杖责三十,逐出公馆!”
众随员又想道,也难怪方大人会生气,方才蔡孔目话实在有不少逾越之处,说得实在太过分。苏府罪人这种话,能是随便说?
另外,仿佛这蔡甫玩命地反对钦差大人加税?观点正确与否不说,但就这立场歪到极点,换成谁当钦差也会生气。
不过钦差大人真会打人?正当其他随员愣神之际,却见两位方大人长随已经按住蔡甫,手持不知从哪里找来棍棒,劈头盖脸地打将起来。
钦差公馆里,除去蔡孔目之外其他随员从堂中出来后,喝茶去喝茶,补午觉补午觉,大都很消闲。而杂役站在堂下,只等着钦差大人回到内院休息,便也可以偷懒。
其实也不怪他们,钦差大人到苏州府后,只发两个谕示,并没有实质性动作,也没有安排具体差事,他们这些随员自然无事可做。
却说众钦差随员走出庭院门口,便有人招呼同僚道:“昨日在集市上淘斤好茶,请诸君同去那里品评如何?”其他人笑道:“正闲来无事,敢不从命乎?”
又有人顾左右道:“怎不见蔡甫?莫非还没有出来?”别人答道:“大概是要与方大人说几句话罢?这位蔡老兄,上进心很积极啊。”
众人便起哄笑几声。正当这时,忽然看到杂役跑到他们面前大呼小叫,“钦差老爷要打蔡孔目,几位先生们去看看罢!”
杖责三十,说起来轻巧,但若毫不手软地打完,般人还真站不起来行动。
没过多久,三十杖打完,个长随进屋去复命,而受刑蔡甫趴在月台上,哼哼唧唧地动弹不得。
复命长随又出来,喝令道:“钦差老爷说,此等人留不得,逐出钦差公馆,不再叙用!”
众随员看在眼里,虽然感到蔡孔目有点失心疯,被打算是自找。但物伤其类之下,也免不泛起几许同僚之谊。
众人便起进堂屋,向怒容犹在钦差大人求情道:“蔡孔目已然重伤在身,他在苏州府无亲无故,此次出来身边又没带多少盘缠,逐出去后
众随员面面相觑,浑然莫名其妙,刚才说话时还好好,怎转眼间就要动手?
众人便起向后转,快步奔向大堂那里去。远远便看到钦差大人两个长随拖着蔡孔目,从里面向外面走。
而蔡孔目身子以惊人柔韧度弯成弓形,双手死死扳着门框,对着屋里叫嚷着什。
走得更近些,便明明白白听清楚蔡孔目叫道:“方大人,为官要以仁心为本,多多体量民生艰难,不可妄行苛政,意孤行啊!
在下死也要说句,加税之事万万不可行,方大人你应当迷途知返,不能错再错,否则你就是苏府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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