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员下轿子,双目如电扫视过众人,沉声道:“本官乃南直隶提学御史商良臣,尔等皆是府县学校生员,不去读书修身,却在此围攻本官意欲何为?”
靠!在场士子彻底傻眼,这位大人是今年新上任南直隶提学御史?也就是他们读书人
王英死活辩不过群读书人,貌似理屈词穷后,对着轿夫喝道:“不要偷懒!无论前面有多少人,只管向前走!”
读书人那边听得真切,忍不住大声喧哗鼓噪,这狗刁才根本就没把他们这些代表民意士子放在眼里!
轿夫听从王英指挥,抬起轿子缓慢地向前移动,不可避免地冲入人群里。
直到现在,连句客气话都没听到,更遑论狗奴才那恶劣态度,读书人们登时有点小情绪。
更有出格人已经挤在轿子外面,用力拿手去拍轿壁,砰砰闷响声不断回荡。还有人够不着轿子,便与轿夫拉拉扯扯起来。
表枝,在公馆大门外从午后时分便渐渐聚拢批读书人。
听说今晚有公宴,那钦差方大人必然要在傍晚之前出公馆大门,他们这些士子便计划上前拦住,联合向方钦差请命。
季节正值夏秋之交,但今日天上烈日炎炎,在公馆大门外等候并不好受,可是读书人心中自有股信念。
眼看太阳微微西斜,公馆大门终于打开。墙根下、茶摊上、街角处读书人像是得到号令军士,渐渐向着大门方向围聚起来。
从公馆里抬出顶轿子,落入众人眼帘中。有懂行人叫道:“瞧这轿子规制,不亚于本府太守,因而必然是钦差坐轿!”
现在头顶苍天,脚踏大地,你钦差大人总不能再来次遇难落水罢!
眼看场面团糟,王英急得满头大汗,对轿夫喝道:“先停住先停住!”轿夫闻言轻轻地弯腰,轿子便落地。
士子人群猜测方钦差不得不现身,便纷纷停住动作,整齐划地向轿帘望去。
帘子不负众望从里面打开,然后闪现出个四五十岁绯袍中年*员……众人万分惊讶,心中齐齐呼道,这绝对不是方钦差!
可是,敢坐在这样官轿里高官,又是何方神圣?苏州府里什时候出现这号与知府同级别人物?
等着轿子抬出大门,来到街上时,读书人们哗啦啦冲到轿子前方,并拦住去路。然后有人叫道:“等士子有话要说!钦差大人敢用心听否?”
王英闪到坐轿前方,指着读书人呵斥道:“尔等好大胆子,竟敢阻拦官轿!”
有读书人辩解道:“等并非恶意拦路,只是为同窗、为百姓请命,与钦差大人说几句话!”
王英不耐烦地挥挥手道:“还不让开!这里面并非钦差,乃是钦差大人请来故旧友人,你们不要不分青红皂白胡闹!”
又有读书人反驳道:“你这杂役休要巧言欺骗,这样规制官轿,苏州城里还有谁人够资格坐?难道钦差大人为躲避士人,还要靠欺诈手段蒙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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