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朝堂上风,bao仍旧在持续着,只不过风头有点不同。次辅刘珝以退为进,上辞官奏疏后,真回家闭门谢客。
而与此同时,波舆论攻势开始配合着刘次辅动作出现,至少有十几封奏疏弹劾方应物妄议朝政、诽谤大臣、该当问罪!
还有指责方应物人品败坏、沽名钓誉,居心叵测搅混水泄私愤!甚至有更明确谏言,请求将方应物直接逐出京师,远放边僻州县以儆效尤!
面对这波攻势,方应物父亲方清之也没有半点动作,完全没有表现出袒护自家儿子意思,不过大概是为避嫌。
而受到瞩目方应物上封辩白疏,自称忠心为国、天地可鉴。又说如果因为自己弹劾几句次辅,就被肆意围攻污蔑,那今后还有谁敢进言?
应物这话仿佛有点道理……本来阉贼梁芳、妖僧继晓是众矢之,天子承受很大压力。
但方应物跳出来连带刘珝起大骂,成时焦点,倒是帮天子分担走不少压力。方应物逃进庙里耍赖,天子为何轻易放他马,大概就有这个因素在内。
不过汪芷还是觉得很忧心,转过身来正色道:“那你如何应付次辅刘珝?你这行径总像是站在悬崖边跳舞,稍有不慎就掉下去粉骨碎身。”
方应物神秘笑,“岂不闻吉人自有天相。”汪芷吐槽道:“你又掐指算?这回少几年寿命?”
方应物开解道:“你先别担忧,自保不成问题。倒是你听句劝,在宫里时可悄悄去西苑,结交下废后吴氏,以为日后保身之道。”
然后又有人抨击方应物,说风闻言事乃是言官之责,方应物只是地知县却也敢风闻言事,实属违规。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方应物纵然个人实力很强,但单枪匹马面对有组织有计划围攻,显得弱势许多。
可是不知道为什,他又不肯勾连同党来帮腔,味自己独自论战,显然在声势上落下风。在明眼人看来,孤军奋战方应物如同狂风,bao雨中叶扁舟,被朝廷处置也就是迟早事。
在成化二十年新年即将到来之际,朝廷各大衙门封印休假前天,独自抗争次辅势力方应物终于绷不住……不等朝廷处置下来,他也要辞官!
汪芷有点茫然,“废后吴氏?好像听宫中老人提到过几句。”
方应物叹口气,汪芷毕竟是年轻,对宫中老掌故解不多,想那吴氏被废都是遥远二十年前之事。他耐着性子,简单解释几句。
汪芷惊奇道:“这种宫闱秘事,你却解如此详尽,你究竟是怎知道?”方应物避而不答,只说:“别跑题,你照说去做。”
汪芷怜悯摸摸方应物脸,“还是少掐指算?这算下去,你还能活到三十?”
说完话,汪芷与方应物前后脚离开何娘子酒店,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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