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铭闻言便笑道:“东厂毕竟是皇爷亲近人,往来参奏传话不同于大臣,那方应物可有如此便利?想斗倒东厂,简直痴人说梦!”
传旨太监匆匆进大堂,等尚铭等人山呼参拜过后,便宣读天子手敕:“着尚铭暂停提督东厂,即刻赴奉天门西角门听候问话!”
尚铭大吃惊,时间忘接旨,抬起头来直愣愣地望着传旨太监。到底发生什,能导致天子暂停他东厂提督差事?
其他在旁边围观东厂各大头领也忍不住小小骚动,尚公公被暂时停职?虽然还不是正式撤销,但在当前这个时间,绝对是令人浮想联翩!
“尚铭速速接旨!”传旨太监不耐烦催促道。尚太监连忙叩首接旨,礼毕之后问道:“敢问上差,这到底怎回事?”
就算天子不对他产生厌烦之情,又是否会认为自己能力不足,不配担任东厂提督?
天威莫测、伴君如伴虎,尚公公真是不敢赌自己定能赢。不过在表面上,尚公公依旧镇静自若,没有半点担心。
在东厂各档头例行参见他时候,尚公公为手下人壮胆道:“这些只能算阳谋,不须在意,更不须害怕!
当年汪太监初立西厂时候,比这还惊天动地,最后照样什事情也没有!只要简在帝心,越是被大臣围攻,皇爷越会庇护等!”
众人纷纷回道:“厂公所言极是,彼辈跳梁何足挂齿!”
传旨太监答道:“只管传旨,其余概不知,只听说天子同时传你和方应物进宫问话。”
尚铭脸上微微失色。东厂最大优势就是距离天子近那点点,对天子具备着大臣难以匹敌影响力。
如果和方应物同接受问话,那岂不是站在同起跑线上,还有什优势可言?
这其中必然有阴谋,那方应物果断没有表面看起来那简单!莫名其妙被暂停职务尚铭突然意识到这点,可笑他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忘记,方应物根本就不能以普通读书人视之!
但是尚公公抓破头也想不出,方应物到底有什本事,能叫天子干脆利落地停他职务?尚公公本来还是有点自信,就算是
尚铭对手下人表态很满意,便又道:“吾辈也不能坐以待毙!若比人多声高、公然阳谋,东厂自然比不过他们读书人。但世间不止有阳谋,或可叫他们见识见识什叫阴谋!”
东厂各大头领再次齐齐表态道:“但请厂公吩咐!”
尚铭计划无非是构陷两字,面在宫外罗织方应物罪名,并加大范围对方应物身边人下手;另方面在宫中买通陛下左右,随时随地在天子面前诋毁方应物。
这是种老套路,但却正因为管用,所以才会成为厂卫对付文臣经典套路。只要方应物这个人在天子心中废掉,那当然也就因人废言。
尚铭相信,只要十天时间就足以将形势稳住。他正要开口安排下去时,忽然有前面门子过来禀报道:“有太监从宫中来,要向厂公传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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