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点点头，这李裕老大人当过漕运总督、江北巡抚，那可真是个资深高官
，接任掌院都御史绰绰有余。
王越放下酒杯，郑重其事
提醒道：“李裕为人严厉，也算是干练能臣，最重要是，他与佞幸方士李孜省有同乡之谊。”
李孜省……方应物愣愣，没想到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不过王越不欲多谈这些，又问起他最关心事情：“前
段时间，
已经照你所言，频频向尚铭示好，惹得不少人瞩目，这到底有用
？”
“说实话，在下也不知道。”方应物毫不遮掩地说，“汪公和尚铭生死荣辱全在帝心，们决定不什，只能尽力为之！”
应物意思，因为只有他知道方应物与汪直关系很密切。放着简单省事到手便宜不占，非要以退为进重新洗牌，并意图再把东厂牵扯进来，这不是为汪直又是为什？
不过王越不大相信方应物对汪直有多少情分，这两人共也没见过几次面，还是互相利用居多，能有什恩义可言？
想来想去，只能说方应物之所以仍然力助汪直，是因为此人心性坚定、所图长远，能不为眼前蝇头小利所诱惑。就算如此，也当得起声称赞。
方应物对答道：“老大人说笑，命运总该掌握在自己手里，总不能随风摇摆由别人左右。”
随即方应物想起个情况，也试探着问道：“如今那戴缙危如累卵，老大人你难道不动心？”
在历史记载中，尚铭在汪直倒台后不久，也同样倒台。但具体原因不详，方应物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能靠自己揣测，并引导天子想法朝这个方向发展。
想来尚铭迅速失宠无外乎两点，是当时锦衣卫指挥使万通病故，西厂汪直被罢免，东厂尚铭家独大，得意忘形拉帮结伙后让天子产生警惕；二是与汪太监相比办事能力太差，让天子不满。
除
王越名为左都御史，但实际上并不管都察院事情，他正式工作是提督京营，左都御史只是表示他高级文官身份挂名。不过右都御史要是出问题，让王越这个左都御史出面接管都察院似乎也能顺理成章。
从方应物角度来说，个管都察院王越显然比个提督京营王越更有好处，他方应物又不打算以武功立身。
王越对方应物想法心知肚明，淡淡地答道：“老夫志不在此，也懒得应付这寻章摘句水磨功夫，更愿整军备武、纵马边关！至于庙堂纠纷，用你话说，找条大腿抱着就行，自己何须费心费力！”
不愧是鼎鼎有名性格人物，大明最像武将文官，行事作风完全就不按文官套路来！方应物无可奈何，又问道：“都察院中，谁呼声最高？”
王越介绍道：“呼声最高是右副都御史李裕李大人，此人当年以副都御史出任漕运总督、江北巡抚，后来因为丁忧回乡。守制结束后，时没有别合适位置，他就在都察院继续做右副都御史，帮着管理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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