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来哄去,方应物便觉得用嘴巴实在太麻烦,常言道君子动手不动口,还是动手比较直接。
所以他揽两女就要往床上滚,正要兴致勃勃时,忽听到婢女敲着窗户叫道:“老爷!前面门子来传话,说是有人送请帖。”
方应物只想破口大骂,天都要黑,谁这不讲究来送什请帖?让婢女把请帖送进来,展开看去,却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屠滽屠大人落笔,邀他今晚晤。
这屠滽也是浙江同乡,与方家常有往来。前文介绍过,自从商辂、姚夔、陆瑜、邹干等阁部大臣离开后,朝廷中浙籍*员有点没落,阁臣、九卿中竟然无个浙江人,而这屠滽屠大人已经是浙江*员中最出头人之,也是科道里最高级别浙省*员。
所以对方应物而言,屠滽面子不能不卖,而且方应物还隐约记得,这屠滽未来似乎也是都御使、尚书级别高官,同时代本省人里似乎只比谢迁小。
天色傍晚时,方应物目送项成贤与刘大舅哥离开,他最终还是没有同出去鬼混。至于项大公子和刘大舅哥接下来要去干什,方应物也懒得管,他自己家里还有两个小别胜新婚没有喂饱,哪有多余闲心可操。
从今天观感来看,方应物忽然觉得这位大舅哥有点“弱”。当然如果放在平常人家,刘大舅哥还算过得去,不好不差普通人;但作为宰相公子,他未免就有点不够看,跟他父亲刘棉花那种顶尖人物相比较,差得更多。
虎父犬子终究常见,念及此方应物叹口气,难怪在所看到过史料中,堂堂首辅刘棉花后人寂寂无闻,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老泰山压着儿子不让出来做官,大概也是觉得水平不够“出师”罢。也难怪当初刘吉身为堂堂大学士,对自己如此不可思议热切,只怕为就是“后续有人”四个字。
感慨番古今,方应物回自家西院小天地。却见两房小妾已经置备好桌酒菜,美人美食,只等着自己回屋享用。
万个无可奈何,方应物只得整顿衣冠,离开温柔乡,喊方应石挑起灯笼,重新出门。大门外有人在候着,见方应物出来,便引着方应物
小酌几杯,王兰与王瑜对视眼,便由瑜姐儿开口道:“老爷你上任多时,什时候将们姐妹接过去?”
“这个好说……”方应物话说半,忽然卡壳。自己今天早晨时角色扮演过于投入,激情满满顺口装次廉洁自律、不占公家文钱便宜清官,若转眼间就将小妾接过去,那未免也太打脸。
“不急不急,过阵子……再说那破县衙年久失修,真不如家里住着舒坦。”方应物边想边拖延道。
两女瞬间珠泪点点,轻声问道:“莫非老爷喜新厌旧,厌烦们姐妹二人?”
看着小妾们哀怨模样,方应物有点头大,心里连连感慨这清官真是不好当……也不知道那些江湖传闻中“豆腐知县”、“青菜御史”之类同行是怎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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