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无情,守门军士本来战斗积极性就不高,而且自觉人数占优胜算在握,不想太冒险,大都很惜身下意识地躲躲。
却又见这十几个衙役有
却说张贵领命令出来,先回趟家,叫妻子儿女收拾细软,去城外处亲戚家躲避。那亲戚是在个皇庄里当庄头,别说收留亲戚,就是藏几个在逃人犯也藏得住。
张氏娘子闻言忍不住哭诉道:“做公门怎还做出陷全家于险境事情?没见别人如此。”
张班头恶狠狠地说:“常言道,富贵险中求!大老爷是考中会元人物,不可能不聪明,背后又有大靠山,定是有他道理!
何况这辈子也就如此,但儿不能继续当贱役,如能攀上大老爷也不失为条出路!”
然后张班头又返回县衙,叫十几个忠心弟兄,照着县尊吩咐准备番,便向东北面钟鼓楼方向而去。目地不是别,当然是那两处大店铺。
这安管事年纪半百,平时又处尊养优,哪经得起拷打?别说三十大板,不过才二十来下,他便已经昏过去。
方应物不为所动,冷冰冰甩下签子,下令道:“取水来泼醒!然后在衙门口枷号示众,以儆效尤!”
张贵接签子,指挥手底下几个人抬着安管事领命而去。
方知县退堂,回到后面。却又见娄天化捂着脸坐在院中石凳上,口中喃喃自语:“没法做下去……没法做下去……”
方应物微微笑,回屋里看公文。
到地界,却见店门都已经被打开,县衙封条全部撕落在地面上,门外站着二三十个军士。显而易见,这是永平伯派来强行重新占据店面。
再看门里,隐隐约约看到掌柜伙计在里面收拾,看样子时三刻就能继续营业。
却说这边军士望见探头探脑衙役,故意高声吆喝几声,张班头便带着缩回去,躲进旁边小巷子里,惹得店门处军士阵哄笑。当然,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不得不来,分银子好处也没有,还没积极到主动去追打地步。
张班头咬牙,打开携带箱笼,分发给众人。又过片刻,便见几名衙役从巷子里冲出来,与方才不同是,他们人人手里举着火把。
守店门军士莫名其妙,不知道这帮衙役要作甚。再离得近些,却见这些衙役奋力挥手,拿着火把就打过来。
不知过多久,忽见张贵慌慌张张闯进来,叫道:“外面来几十个军士,冲到衙门口将那安管事抢走,还打伤几个弟兄!还有,听说查封店铺又被永平伯派人夺回去!”
方知县顿时破口大骂道:“那些混账胆敢如此!”张贵便讨教道:“眼下如何是好?”
方应物目露凶光,盯着张贵问道:“张差役你信得过本官?”
张贵还是头次看到年轻县尊凶相,他下下狠心,抱拳道:“大老爷尽管吩咐!”
方应物便下令道:“那你就照着本官吩咐去做,日后定然不亏待你!如此如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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