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石有疑问道:“若他不肯听,为之奈何?”
方应物恶狠狠地说:“无毒不丈夫,他若执意不听,你就说他是骗子,打他个不能自理!总而言之,不能叫他今天把官告送成!”
方应石点点头,口答应后便向后转,去拦住那小吏。
方应物继续向前冲,没走几步,忽然又遇到从外面回来项成贤。项大公子招招手,远远地叫道:“方老弟!昨日约好同吃酒去,算是为你接风洗尘,现在同往如何?”
方应物叫声苦,对另个随从王英道:“你去拦住项公子!好言说今日有急事,改天再约!”
度上,是君臣之间互相赌气产物,天子赌气就把他扔进天牢里,而科道官赌气就送给他个翰林编修。
所以过若干年后,别人也有可能会质疑方应物资格,个从来没在翰林院上过衙人能算具备资格?
而方应物现在要做,就是抓紧时间把这个资格落实。只要他去翰林院衙署上过班,哪怕只上过半天,那也是铁板钉钉正式当过翰林院编修!任何人都无话可说!
新任命不知道什时候下来,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今天也不是没可能,时不待啊,必须抢在前面去次翰林院。
方应物边走边想,要不是父亲当头棒喝,自己险些错过机会,从这点看,古板父亲还是有比刘棉花强地方。
王英没有啰嗦,应声而去,很卖力气张开双臂挡住项成贤。方应物便继续快步向前冲,眼看日头开始偏西,他着急啊,今天只剩不到半天!
谁承想才转过两个街口,却见有个刘府老家奴正挡在前方,高声道:“小姑爷!真是巧,老朽正要去府上寻你,却不料路上偶遇!家老爷有请,走趟罢!”
方应物看看左右,自己形单影孤,再无随从可以使唤,忍不住悲愤举首仰天长叹:“不该来全都来,难道老天要亡!”
话说起来,天天迟到早退动辄旷工刘棉花看到方应物闲晃荡,产生不什感触,自然出现思维盲区,想不到督促方应物勤快去翰林院上次班。
闲话不提,却说方应物刚出胡同口,却见有个小吏在对面招呼道:“前面可是小方大人?乃吏部书办,前来送告身文凭!”
靠!怕什来什,成化朝衙门什时候效率如此之高?昨日天子下口谕,今天就把手续办妥?还有,吏部里面都是眼角朝天货色,怎会主动上门服务?
现在绝对不能接啊!方应物装着没听见,慌慌张张避道而走,但那小吏仍在后面追上来。
方应物对方应石吩咐道:“你去拦住他!叫他明日再来送官告!或者明日去吏部自己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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