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向王巡抚告别过,方应物就从杭州城武林门外码头出发,这里也是运河最南端,而他目地则是运河最北端。
新科举人中,方应物应该是最早向北出发人,路上没见到本省同行。但有两美貌小妾陪伴,个妩媚个娇艳,路上说说笑笑或者下棋,方应物倒也不会太寂寞,比他去年从北方返回时孤独路程强太多。
从镇江过江,又从淮安过河,再行半个月,眼看着到达通州,这里就是运河终点,距离京师还有几十里,但下面水路就不是普通民船所能走。
此时天下承平日久,商业逐渐繁荣,通州张家湾码头也因势而起,凭借独无二枢纽地利,成北方最大物资集散地之,号称京东门户。
但从杭州府过来方应物行人对这种繁荣景象不算新鲜,登岸后找家大客店入住。此后方应物又打发长随王英去外面租三辆大车,以备明日赶路之用。
通过这次花魁事件,方应物意识到,如今名气炒作得太火热,已经有点过犹不及,反而有引起舆论失控危险。那就不是引导舆论,而是被舆论绑架,所以是到离开杭州时候。
好友项大公子打算衣锦还乡,在故里好好夸耀番,而方应物则计划直接去京师。
首先,如今运河还没有冻住,这时候动身北上可以全程坐船,相对比较舒适。不然再晚些动身,到北方就只能转乘马车走陆路,很不便利。
其次,有父亲大人耀眼成绩在前,方应物感觉自己这举人回家也没什意思,主要是没有太多衣锦还乡光宗耀祖感触,还不如抓紧时间早些去京师准备明年开春会试。
在离开之前,还有最后件事要做,那就是将相识纠缠数年王小娘子纳入房中,成为第二个妾侍。
方应物正在屋中与瑜、兰二女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十分嘈杂,先是有几声吵闹,然后又有鬼哭狼嚎般喊叫,间或夹杂几声闷响。
好像是在打群架?方应物皱皱眉头,便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坐好,为夫瞧瞧外面
这件喜事办得很低调,无论王家这边还是方应物本人都不想太张扬。对王大户而言,送女为妾总不是值得炫耀事情,能低调就低调,对方应物而言,也必须要低调。
最终还是闭起门简单操办,只请同族王魁和项成贤到场,纵然方应物感觉对王小娘子有所亏欠,但也没什办法,只能来日方长慢慢补偿罢。
然后方应物拖家带口离开杭州,沿着运河北上,重走遍两年前水路。当然,现在比两年前舒适多。
为省去路上转船麻烦,王大户直接安排艘大船,将方应物直送到运河另端。此外还派家三口人作为仆役婢女,包括对中年夫妻和个女儿,随同方应物北上。
如此方应物行人有主人家名、妾侍两名、长随名、仆役婢女三名,共计七人。这架势比上次出行阔气得多,有几分富家公子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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