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家业里有很大部分是属于方应物所有,只不过方应物出于低调或者名声考虑,将这部分财产寄放在他们王家而已。
这账是比较糊涂账目,只是方应物本人不太在乎钱财而已。如今他王德也好,王魁也好,与方应物彼此之间形成稳定可靠默契和信任,不用太过于斤斤计较。
所以说瑜姐儿去向不但是个人问题,还是个财产问题。如果另外招上门女婿,该继承多少家业?这中间又怎说得清?与方应物还会存在这种默契和信任?
简而言之句话,方应物意思就是:在下这算是把财产委托给你王家保管,多几两少几两可以不在乎,但如果你打算招女婿来继承,这不合适罢?
再往深里层想,方应物谈起这个,无异于含而不露地表示不许王小娘子另行嫁人而已。这是绵里藏针般霸道,不过方应物却有这个资本。
方应物沉吟片刻不说话,王德王大户也惴惴不安地看着方应物。虽然说话是王魁,但意思却是王德意思。
当初王大户不太希望女儿嫁给方应物,但去年被方应物慑服后便彻底无可奈何,而且还产生深深畏惧感。
之前他还抱着几分想法,如果女儿能嫁给方应物也算认命。可是这回方应物居然中举,身份步登天,饶是王大户再不明白事理,也知道女儿嫁给方应物可能性已经小到极点。
现在让他烦心是,方应物直玩暧昧,含含糊糊地不表态,女儿却又似乎没法再找别夫婿。
其实他今天到此,并不见得是要逼婚,只是想从方应物口中得出个确定性回答,免得久拖不决,把个青春年少女儿拖成老姑娘。要知道,女儿已经十八岁,万万不能再继续耽误。
“可是……”王德刚说个开头,方应物打断他,“知道王员外担心后续无人事情,此事易尔。”又指着王魁道:“你前年不是生个儿子?不如过继给你族兄如何?看是皆大欢喜。”
王魁心里倒是乐意,但面上嘴上都无法说什,只能无语。
王德愣片刻,也不得不承认方应物提个看起来不错建议。可是这个建议却跑题,他不置可
方应物考虑半晌,没有正面回答,却另起话头道:“记得以前王员外你有个想法,直打算招上门女婿?”
王德与王魁对视眼,不明白方应物提起这个作甚,他又不可能倒插门。王德斟酌着答道:“老夫从前是有过这些念头,毕竟只有个独女,家业须得有人继承。”
方应物笑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如今只怕不妥,你家业难道都是你?”
这话没头没脑,叫王德很是怔怔,仔细寻思过,便懂方应物话外音。
他如今家业不小,是个,bao发户没错,可他是怎,bao发起来?还不是靠着方应物年前牵桥搭线,指点从东南到西北,bao利商路,而且方应物本人也砸千盐引合伙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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