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皱眉瞥几眼宁良,到现在为止,他几经沉思仍然没有想出什应对办法,那就只好执行个不是办法办法!
上堂后,要先亮出自己珍藏多时宁良父子贪赃罪证,同时检举宁良为减轻罪责妄图攀诬商相公。而他自己,则是陷于同僚之义直默许宁良所作所为,导致亏大节,酿成严重后果,为此理当受罚。
陆大人深深叹口气,不是他人品低下、翻脸无情,如今巡抚在明、镇守太监在暗,全是主观或者客观上倾向于方应物,自己区区个闲职右布政使凭什去对抗?
与大势相抗是最不明智,大丈夫当断则断,否则必然会像宁良那般愈错愈多,最后反而要加重罪责。此次能全身而退、小有处分就不错,左布政使位置更是不要想。
回想起来,更可笑是在刻钟之前还自认胜券在握,原来真实情况却是从十来日前就入方应物局。自那以后,无论自己与宁良怎行动,那都是无足轻重,结局都已经注定,没有多线性开放式结局。
抚,又有布政使司辜负圣恩。如今事务繁杂、百废待兴,非王恕不可治理也”。
这句看在天子眼中自然有他脑补——就是叫王恕去做这麻烦事,可以分散其精力,让自家耳根子可以清净下,杭州比苏州可是远上好几百里地……
“上堂!”衙役声高喝,打断众人心事。看来里面已经准备好。
堂外众人各有各反应,方应物拍拍身上尘土,语气轻松地主动招呼道:“诸公请罢!”
在此案中,方应物问心无愧,不需要在审理时走歪门邪道,只求个公正即可,而之前负责审问按察使朱大人似乎给不公正。但他相信以王恕正直,足以做到公正两字,只要有公正就是对他有利。
天下怎会有这样敢想敢做少年人!陆大人很有种“天亡也,非战之罪”感触。
此后方应物率先拾级而上,进入暂时借给巡抚使用按察使司大堂——杭州城里有巡抚都察院,位于钱塘门内里,但几年没人用过。同时王恕又来得十分急迫,所以巡抚都察院那边没来得及洒扫,故而只能借用按察使司大堂。
听到上堂,宁良心脏剧烈地抖动几下。人名树影,他实在没有信心从王恕手底下闯过去。
自己有从二品大员身份,或许不会遭遇什。但是自己儿子、藩库大使、自己长随等人,只要王恕想审,几十大板子打下去,有什招供不出来?
如今他面临不仅仅是贪赃名声,很可能是彻底身败名裂……想到这里,宁老大人追悔莫及。若是当初老老实实认罪罚赃,那处境就不会像今天这般尴尬。
那时他真是鬼迷心窍,轻信陆辰鬼话妄想通过反咬口商相公来讨得首辅万安欢心,并打算以此来趁机减罪。可惜这手好算盘,如今完全派不上用场,王恕做事是不会看万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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