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良茫然不知,摇摇头,藩库里和海宁县知县都是他心腹,不太可能背叛。
方应物做出关心样子,胡乱猜通,最后拍案道:“在此闭门造车造不出什来,回头老大人可慢慢查访。今日已将事情都说清楚,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做,先告辞!”
宁良拱拱手道:“商相公那里,切仰仗!”
方应物郑重地点点头,然后出布政使司衙署大堂,慢慢走到门外。此时天色已经是正午时分,阳光煦热,直晒在方应物脸上。
不过方应物却露出几丝诡异笑容,与明亮日光很不协调。他揉揉手掌,刚才在里面怒发冲冠,对着宁老大人拍桌子瞪眼,有点用力过度,手掌疼啊。
当然,老大人你贪赃带来藩库亏空,陆大人自然想法子替你遮掩,前提是陆大人能顺顺利利接任。”
宁良全无主意,不甘心地问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那姓陆对你说过承诺,未必会完全兑现,这其中不可不防。”
方应物心里忍不住对眼前人贪婪产生浓浓厌恶,都这种时候,还想怎样?现在是你把柄在别人手里,而不是你捏着别人把柄!
“以在下看来,当前最重要事情是将这件事掩盖下去,绝不可为你丑事让商相公蒙羞,想别都是多余!”方应物道。
不知为何,他又漏句口风:“不过确实也不能完全相信陆大人保证,谁知道他是否会翻脸不认人。所以在必要时刻,在下会赶回淳安,当面向商相公禀报,请商相公出面转圜。”
听到这句,宁良心中又燃起希望,低头在心里盘算起来。
方应物也不打扰他,静静地等片刻才说:“陆大人那边对在下所言不甚详细,在下需要知道整件事情过程,不然说不定还有什遗漏之处。如果老大人现在有工夫,不妨将你贪赃事情完完整整告与在下,免得在下知半解,在办事时出什差错。”
事到如今,还有什可瞒?下面还指望方应物居间调和,甚至请出商相公当保人。所以还是将全部情况告诉方应物比较好,否则协调不够,确实也容易出问题。
宁良长叹口气,如实答道:“此事与杭州府无关,徭羡银主要是通过海宁、钱塘、仁和三县收缴,最终汇入藩库。等银子进藩库,名色便模糊。又通过藩库大使与海宁县勾结,虚开修堤支出若干,将这笔银子套出来,然后再行瓜分之事。”
方应物皱皱眉头,故意帮着分析道:“在下有个关键之处,你这事陆大人是从哪里知晓?藩库和海宁县谁最有可能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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