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失神地摇摇头,现在他是真相信织造局修理王家事情真与方应物无关,因为方应物完全没有作案动机。
王小娘子大概也明白,呆呆地嗫嚅道:“他们织造局为什找上们家呢?”
方应物冷笑道:“这世道狼吃羊,需要问理由吗?鉴于你父亲愚蠢,已经失去第二次机会,以后就不要怪不讲究同乡脸面,但
王小娘子也觉得自家父亲理亏,想为父亲辩解也无从说起,只能无言以对。
王魁苦笑番,自己这族兄,真是被猪油懵心。次又次示好结交机会,次又次地被放过……放过也就罢,还把对方气到。
他又瞥瞥侄女,如果不是这族兄有个和方应物关系暧昧美丽女儿,只怕早被方应物拍成肉饼。
王魁叹口气,劝道:“息怒息怒,堂兄确实多有不是。以后事情以后再说,眼下烦请你看在同乡面子上伸手相助。”
方应物想想,又见王魁和王小娘子都还算明白事理,以后说不定还要委托王魁当自己代理人。他便从怀中掏出小布包,拍在桌子上,打开后给王魁看,“你能认得出这是什吗?”
分别是天子头号打手汪直、天子生活助理梁芳、司礼监掌印太监怀恩、天子大秘书覃昌。排名不分先后。
除此之外太监全是喽啰阶层,只不过是大喽啰还是小喽啰区别,连东厂提督尚铭也不例外。
镇守中官虽然是可以比拟为巡抚高级太监,但面对四大太监估计也是不敢稍有触犯。要知道,太监内部修理人比文官内斗更残酷,真会丢掉性命。
这时候,王魁与王瑜面面相觑,面上神色疑云重重,叫方应物莫名其妙。自己已经够客气,他们还想怎样?
王小娘子心虚地瞅方应物眼,低头小声道:“奴家父亲说过,如果秋哥你口答应帮忙转圜,并亲自去找镇守太监……”
王魁不明白方应物想作甚,低头去看。王小娘子也好奇地凑过来,不过她什也看不出来。
“千盐引!?”王魁倒吸口凉气,他大概认出这是什东西。
这张纸,几乎相当于他和王德两人全部身家,就这样轻飘飘地摆在桌上……
关键是,盐业利润丰厚谁不想做,但也是出名难做。能想法子从边军那里抠出这种票据,都是能人啊,他才不相信方应物真会变出千儿八百石粮食输送到边镇。
“你们说,用得着贪图你们王家家产吗!”方应物像个,bao发户样叫道。
“那又如何?”
“那更说明开始你们就是勾结好,这时候个唱白脸,个唱红脸而已。”
方应物被噎得不轻,气极反笑道:“那不管!”
王小娘子更心虚地看着地面,又小声说:“奴家父亲还说,如果秋哥置之不理,那说明就是你蓄意谋划,狠心要侵吞王家家财。”
方应物大怒,“啪”拍案而起,“不把你父亲修理番,就不姓方!你们不要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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