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芷轻描淡写道:“此事应当三分之,巡抚都察院、镇守太监、榆林卫各得其。”
她这意思很明确,在此次边市中,巡抚、太监、榆林卫每方负责三分之份额。若非不想把杨巡抚和方应物两人逼得太急,汪芷连这三分之都不会给。
杨巡抚虽然未必在意钱财,但是他自认身为延绥镇最高*员,只有三分之未免太失面子,与自己身份不匹配。不过斤斤计较争利又不是他作风,杨巡抚感到自己张不这个口。
此时方应物面朝汪芷故作惊讶,顺口拍顶高帽子道:“在下听闻,汪太监乃是轻财仗义人,怎也想打理这等钱财俗事?”
汪芷年少虚荣,确实以不爱钱财自诩,但此刻只能颇感无奈道:“辈镇守太监身负皇恩,自当为君分忧。”
方清之到榆林来主要任务就是宣旨,主要是朝廷奖赏和五月份开边市两项内容。宣读完毕,方钦差就启程从红石峡出塞,前往满都鲁部。
延绥镇巡抚杨大人也采纳方应物提议,打着安全第旗号,向朝廷奏请边市官办,严格管制,并由边镇负责招商。
于是乎凭空为边镇增加项权力,本来官府只需设关卡收税就行,但要官办后,连各家入场资格、份额大小都直接掌握在官府手中,可谓是没有审批项目也要制造审批项目典范。
在榆林开边市消息正式散布出去,惹得西北有实力商家更加热衷起来,纷纷来到榆林城寻找机会。
虽然次边市利润总数有限,而且长远看利润可能不如西商做惯食盐高。但如果将来能够渐渐形成常态化边市,这就增加个稳定利润增长点,从商业角度是不可忽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当今天子酷好吃喝玩乐奇珍异宝,又崇信僧道方士,各方面开销极大,那有能力太监自然就得承担起搜刮钱财宝物进献给天子责任,梁芳、钱能之辈正因此而得宠。
就算以汪芷强势,也免不俗,不能在钱财方面不上心。当然,搬出天子来,也是为占据制高点。
方应物轻轻拍扶手道:“既然厂公要替君上渔利,那岂能只得三分之?”
这可谓是语出惊人,不
其实商家逐利行为都是低层次,更高层次角逐根本不为外人知晓,面对不小利益,总是想出来分桃子人。
这日,榆林城里三个对地方事务最有影响力、有发言权大人物碰面。杨巡抚和汪太监并排而坐,榆林卫指挥使彭清位居下首。
对,彭清对面是生员方应物,他也被杨巡抚叫来陪坐,由此可见杨巡抚对方大秀才倚重。
寒暄完毕,御马监掌印、西厂提督、巡视三边兼延绥镇守太监汪直汪公公清亮地咳嗽声——如今前镇守太监张遐得偿所愿,离开边镇调去腹里地区,汪芷便屈尊兼任镇守太监。她率先开口道:“招商之事,看不能只烦杨大人多劳。”
杨巡抚明知故问道:“那以汪太监之意,该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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