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方应物吩咐公馆仆役当在门中道:“方先生有令,他们父子谈话,请诸位贵人暂时在门房等候。”
王通感到很丢脸面,发脾气大喝道:“什方先生?乃钦差方老爷身边亲随,领不得人去见方老爷!谁敢拦?”说罢用力推开公馆仆役,就要闯进去。
又有把守军士围住王通,那公馆仆役在旁边叫道:“方先生还特意说,如果有个叫王通胆敢硬闯,就打断腿扔出去。”
王通勃然大怒道:“方应物不过黄口小儿,简直欺人太甚!”王承义站在后面直皱眉不语,此时发话道:“不急,那就等会儿。”
不知过多久,眼看日落西斜,这才从里面传话,让王承义进去。
授予编修就等于节约两年时间。若能升级授予修撰,那更是提前五年以上进步,约莫是半个状元待遇。
方清之路过来,不知听到多少恭喜,但直很淡定,“无论如何,都是报国。”
方应物唉声叹气道:“儿出京之前对父亲说过,请父亲默默潜伏三年,结果父亲还是脱颖而出,实在不够低调。”
方清之终于挺不住君子派头,忍不住指责道:“你口口声声让为父低调,但为父却没见你自己低调!你自己到哪里不是搅风搅雨?”
方应物嘿嘿笑道:“都是意外,意外,儿孙自有儿孙福,父亲就不必操心。对,会儿那王家人进来后,切由儿做主,还请父亲作壁上观,言不发就行。”
到屋中,王通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向方清之告状道:“方才应物少爷将承义老爷阻拦在门外,如此慢待实在无礼。”
在他想来,方应物将王家人拦在门外半晌,确实无礼之极。如果没有当着王家人面,方清之也许就含糊过去。
但如今王家人就在这里,若方清之不做出惩罚儿子表示,那就明摆着故意扫王家面子。以方清之律己甚严、讲究礼义为人,应该不会不顾及王家门面。
换成别父亲,估计就真先把自家儿子训几句,但方清之发现自己鼓不起底气去训斥儿子,自己这个儿子太异数。所以方清之放弃训斥念头,暗暗琢磨如何打圆场。
正当这时,王承义很响亮地哈哈笑,对
方清之瞪几眼,自己这儿子越说越不像话。方应物连忙道:“父亲位列庙堂,志向远大,这等家务小事由处置即可。”
在方清之方应物父子闲谈时,王通出大门去迎接王家来人,在王通心里,始终还是王家分量重些。
却说这次前来到访王承义乃是陕西三原大族王氏族长嫡子,若无意外也将是下任族长,同时也是王恕王巡抚亲侄子。确实如王通所言,与王恕女婿方清之乃是平辈。
“见过承义老爷!”王通对王承义跪下磕三个头。这王通在王家三代为奴仆,也算是老人,所以王承义倒也认识他。
简单叙过话,王通便引着王承义向里面走去,但是连大门还没进去,就被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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