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听出来,这孙林也是帮着方应物说话,又听孙林突然说起方应物道:“方相公那是宰相徒弟,翰林儿子,他外祖也是大户!你没见巡抚老大人也很看重方相公?
们若非机缘巧合,根本结交不到方相公这般人物!所以哥哥你要珍惜,可不能错过。敢说,你若错过这次,那下次就不会再有这番际遇!”
里间孙小娘子听得真真,又自惭形秽地患得患失起来。方相公这样人,定更喜欢知书达理大家闺秀罢?自己好像配不上。
孙敬暗暗苦笑,孙林与他好歹也是同族乡亲,今天却处处帮着外人说话。他这嘴脸简直就像是拉皮条,敢情不是他女儿。
孙林还真就是保媒拉纤心思,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族侄女不可能为正室。但在他眼里,当妾室也不错,方应物那样家世,能攀附上就可以知足,管他是不是正房。
是不知羞,偏生还总是本正经,可恶得很!
再说自己又不是他什人,他凭什替自己万万不能接受?难道他心里有什想法?
“孙老爹你回去还能有什事情?你都这把岁数,小娘子也长大成人,总不能辈子都辛辛苦苦运军需,也不能还让个如花似玉女儿继续跟着你当苦力罢!这是,bao殄天物呐。
所以建议你趁早另想个其他营生,看这榆林城新建几年,遍地都有机会,何妨多住阵子。”
再次听到如花似玉这个词,孙小娘子心里又美下,仿佛百听不厌。随后她又想道,方相公明明是在与父亲说话,为何句句都要提到自己呢?
方应物边听孙林说话,边摇头。他很是有些无语,这孙大使也太没格调,太不含蓄,王婆夸西门庆也就是这般夸法。
他咳嗽声,张口道:“远不说,到明年说不定就要开边市,这可是发财路子。孙老爹对边情极其熟悉,正是大展身手时机!”
此言出,孙敬和孙林齐齐大惊,侧头紧紧盯着方应物。
这些事情只有个别人知
这是不是就是那句什“醉翁之意不在酒”?那自己该怎办?身份又差得这多……孙小娘子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
却说在外间屋里,孙敬瞥口沫横飞方应物眼。他也算在外闯荡老江湖,方应物这点心思岂能看不出来?但他拿不准,所以也就直装糊涂,并不点破而已。
方应物想留人,那没什,但闭着眼胡吹大气就太贬低他们父女智商。榆林城这种苦哈哈地方,能有什机会?
所以孙敬很直白地说:“此地与兵营有什两样?外面就是边墙,边墙外就是沙漠。达贼来来往往,也就这几年安生点,能有什机会?再说已经惹到榆林卫,留这里不会安生。”
前来陪酒孙林孙大使接上话,对孙敬道:“哥哥你这目光要放长远,事情是会变化,或许过几年就会成为四方财货汇聚之地!至少边境周围数百里,只有这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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