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艾书吏又想
想没吭声，且静观其变罢。其他人纷纷对崔师爷道：“本地从未听说过有浙江省来
方秀才。”
崔师爷便做出判断，对左右道：“想必此人是临时路过，趁机来钻营罢，那就不见，叫下
个！”
崔师爷想法倒也不错，他东家放牌子接见本地人，主要目是为收取本地人心，个浙江秀才跑过来凑什
热闹？见毫无用处！
不多时，又有名帖送进来。崔师爷还没仔细看，先惊惊，他从来没见过这长名帖，几乎密密麻麻写满纸面。
开头还是“浙江省淳安县县学廪膳生员方应物”，让崔师爷很是皱皱眉头，感觉此人如此死皮赖脸，枉为读书人。
他不识字，但也知道是比刚才那个帖子详细。
忽然又听方应物道：“你也晓得，在下是从京城被发配而来忠义之人，老人家不肯伸出援手扶危济困？”
听到这里，李老汉挺起腰板，“小虽然不识字，但也知道忠义为本！这番拼着被责骂，便再替你送趟名帖！”
说完后李老汉又钻进大门里，方应物再次满怀期待地等候着。后面排队人群见前头这个小少年又插队得逞，时间千夫所指，骂声再次上个台阶。
却说在驿站前厅，延绥镇巡抚西席崔振飞崔师爷居中而坐，他在这里目就是把关。经过他判断并准许人，才能放到里面去见东家。否则阿猫阿狗都能去面见巡抚，那成何体统？
但再往下看去，崔师爷看句，吸口凉气，等看完时，不知道已经吸几口气。
只见得下面写道：“晚生于成化十四年七月奉旨军前效力。父讳清之，成化十四年翰林院庶吉士；业师商素庵公，成化十三年以少保大学士致仕；继外祖王石渠公，巡抚江南苏松十府。”
崔师爷拿着名帖发片刻呆，没有传递给左右看，脑子忍不住琢磨起来。
旁边艾书吏站近，偷眼瞧瞧，立刻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那个狗屁不算充军书办，居然有这等豪放霸气来头？那上面每个名字，都是他仰望也仰望不到存在，别是方小哥儿自吹自擂，撒下弥天大谎罢？
在崔师爷旁边，都是县里几个熟悉本县情况吏员。他们在这里原因，是陪着崔师爷闲聊消磨时间；二是帮着崔师爷在群求见人中作出判断。
毕竟本地人更解本地人，哪些人更值得巡抚接见，他们比崔师爷更懂。
很快，第个名帖传进来，崔师爷展眼看去，却见是浙江省淳安县秀才。他心里便纳闷，浙江秀才怎会不远万里出现在西北边县？
崔师爷不动声色地将名帖递给旁边吏员传看，其中有人就是前两天接待方应物县衙艾书吏。
艾书吏比崔师爷还纳闷，那方应物不是被充军榆林书办，怎摇身变成浙江省秀才？难道是想招摇撞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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