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应物风轻云淡地说：“亏待不亏待
不算什
，在下志不在此。最后成
姚谦闻言眼前
亮，这好像很有意思。方应物察言观色后心里有数，看来这姓姚也不是不灵光人，不愧是善于经商龙游人，便继续说：
“如今天下承平日久，读书人越来愈多。读书所为何事？不就是进学、科举，最后做官。姚先生将最新试卷合印成籍，举子们肯定想要买回去揣摩番。位居京师，就是有这地利之便。
最好还要加上主考点评之语，或者大家评论，那样士子更是要看，不如此如何揣摩流行文风？
价格可以定得贵些，读书人比百姓要有钱，非看不可独家东西，肯定要掏钱买。
先做出本会试合籍，向全天下去发卖，如果卖得好，日后还可以花样翻新，出各种不同类型时文选集，将文章组合成不同书去卖。”
乃大手笔也。”姚谦心里得意，但嘴上连连谦逊，正应
他名字。
话说这边接待完方应物，姚谦正要暂时告离，去接待别人，却又听见方应物道：“满眼都是经史子集，竟然如此齐全，实在少有。不过在商言商，姚先生为此定然花费不菲罢，不想卖点别？”
姚谦愣愣，没想到这方应物心思还挺活泛，于是便低声道：“实不相瞒，各种佳人话本志怪小说也是有，只是今天没有摆出来。以后都在里面那几间柱子后摆放。”
方应物看去，果然见到有个角落空荡荡，只是被柱子挡着视线，方才没有注意到那里。
不过方应物仍问道：“在下指也不是那些，姚先生就没点别想法？”
原来还有这样天地……姚谦仿佛看到新世界，听得心潮澎湃，对方应物作揖道：“受教！”
等直起身子，他又苦恼道：“在下初至京师，如何能有通天门道去拿会试试卷？”
方应物就等这句话，包揽此事道：“在下可以去试试看，不过不敢作准。”
姚谦大喜，“只要方朋友肯相助，在下定不亏待！”
嘉靖万历之后，八股文选集泛滥成灾，成为印刷业大利润来源。但在大明科举刚度过青年期成化朝，这种选集还是新鲜物事，能提出来是个创举。
姚谦惊疑不定，方应物问这话是什意思？刚见面就谈这些，也太交浅言深罢？还是说方应物听到什风声，故意挑事？
想想，他边左顾右看，边谨慎地答道：“此乃书香之地，那些下流诲*书籍，在下是不印。方朋友若有兴趣，在下可以介绍几位同业……”
方应物哑然失笑，这姚谦思维也太活泛，怎想到这里去？连忙道：“姚先生你误会，在下不是指这些，只是偶然有所感，告诉你门赚钱买卖。”
对这话姚谦是不信，他三代家传刻书印刷买卖，在这方面什不知道？还用方应物这门外汉来教导？
方应物笑道：“今年会试才过几个月，姚先生何不把会试试卷收集起来，刊刻成书，发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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