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童苦着脸,只好又杀入人群里,拼着命向前挤动。又过会儿,他杀出来,气喘吁吁禀报道:“回少爷,共五人上榜,第二个名字就是花溪方应物。”
吴公子仿佛终于找到突破点,撇撇嘴道:“县案
但那吴公子脾性不改,像个骄傲小公鸡,扬起头只管去看榜文方向。他家有下人去里面看,他在外围等待消息。
不多时,却见吴公子书童兴奋从人群里钻出来,高声叫道:“中中!是案首!恭喜少爷进学!”
不过吴公子很淡定,表情比方应物更理所当然。
方应物不由得连连侧目,这吴公子还挺有真本事。本次道试提学官李大宗师还是比较标榜公正,在瞩目案首位置上应该不会玩花头,吴公子能夺取案首第不简单。
又想起府案首也是他,看来这厮手头功夫很过硬啊,不愧是本县第大科举世家云峰吴家派出刷榜精英人物,果然非同凡响!
小三关试卷都是靠主考官言而决,总量也不会太多,所以不像乡试、会试那般程序麻烦,放榜速度般都不慢。
成化十四年在淳安县举行这次道试结束几天后,就在县学考场外放榜。
前来看榜人远比县试府试多,不但有参考童生、家人和看热闹,还有很多职业看榜人。
所谓职业看榜人,都是团伙作战,少十几人多几十人。有负责挤进圈内看榜,有负责在外围手持笔墨和红纸。
旦出名字,看榜人就将人名告诉执笔人,然后用红纸写下报喜文字。便有事先安排好人在各条道路上交替接力,路将报喜大红纸送到中试之人家中,然后讨赏钱获利。
对于有真实力人,方应物还是很佩服,他不至于见比自己有本事人就嫉妒。
连夺县、府、道三关案首也是种三元,若不是自己横空出世,硬是抢走县案首,吴公子岂不就要连中小三元?
大概吴公子也想到此处,望向方应物目光便不太善,但他绞尽脑汁也不知道如何骂人,只好扭头对书童说:“方朋友名字可曾在榜上?”
书童答道:“只在第位看到少爷名字,便没有往后面看。”
“你再进去看看!”吴公子轻喝道。
道试结果可是要出秀才,这可是正经功名,当然会有很多人来趁机渔利。
几声锣响,两行小吏杂役从县学大门中鱼贯而出,在众目睽睽下将榜文张贴在县学照壁上。
随即人群蜂拥而上,抢占有利位置去看榜,榜文下时间人头攒动。这个时候,方应物也在现场,但是他并不着急向里面乱挤,作为个有把握有底气人,不差这片刻功夫。
人群太乱,挤挤撞撞。方应物站不稳,皱着眉头又向后退几步。却不料也碰到别人,回头看去,原来是老竞争对手吴绰吴公子,路纠缠着从县试杀到道试。
方应物心情不错,看到吴公子还觉得很亲切,微笑着点点头。若能同案进学,也是种缘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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