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刚听到消息,那方应物昨日不知怎?弄两份状子给县尊,上头都是丁户书和邵先生自承其罪,说胡家共花十五两银子、千五百贯宝钞。”
胡老先生吃惊,他是没想到那两人这快就供出来,按照时间推测,当时他们才被方应物抓个晚上,怎这快就能全盘招供?二是总觉得有什阴谋。
“更不妙是,方应物手持丁户书亲笔写认罪书,力劝县尊将丁、邵两个犯法之
汪知县沉吟会儿,便问道:“这只是自述,证据呢?”
方应物答道:“在下又不是审案,这是他们二人陈情而已,自己承认自己罪名,难道还需要证据自证?老父母你看着办罢!”
“那你说如何是好?”汪知县问道。
方应物就等着这句,连忙进言道:“此二人有罪在先,已经……”
却说胡增文率先离开县衙,回到家中,向父亲禀报今日情况。
人所难。古人云,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就该交户房做主,县尊只需遵照户房勘查结果施政即可!”
汪知县早想如此,但又怕别人说他不肯用心施政,所以才直拖拉到现在。方应物话听在汪知县耳朵里,感到十分顺耳贴心,正好也可以把该承担责任丢掉,汪知县实在不想再当夹在中间人。
他悄悄松口气道:“方应物所言有理,此事由户房裁断后执行,然后报与本官即可!”
胡增文闻言赞道:“老父母英明!在下就听户房。”
他们与户房关系网很密切,让户房执行,不就等于是维持修改、维持将花溪土地改为上田变动,户房还能做出自己打自己脸事情?
胡老先生闻言道:“答得不错。本来们直接提出有所不便,但你却能将难题踢回去,叫汪知县自己纠结,看来你也可独当面。
县尊放弃从中调解权力,最终若是仍靠户房决定,自然是们胡家继续得利。”
难得得到父亲表扬,胡增文心中很是高兴回。
及到次日,大清早胡老先生正在庭院之中锻炼,忽然有个县衙杂役飞奔过来,叫道:“县衙里有不妥当!”
胡老先生慢慢悠悠问道:“有什不妥当?”
他又想道,方应物这次为巴结知县,甚至不惜在这方面拍马,但有何用?至少解不燃眉之急。
对胡家而言,事情到此已经结束,胡增文告辞道:“谢过老父母从中明断,在下先告辞。”
目送胡增文离开,汪知县叹口气,对方应物道:“你指望户房为你做主?很难,他们不会自食其言。”
方应物从怀里掏出两份陈情书,递给汪知县道:“请老父母细细看过!请丁户书到花溪做客,不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经过番教导,丁户书和邵先生都写份陈情,还请老父母观看。”
汪知县看过,里面两人居然都承认罪行。为办理胡家此事,丁户书收十两银子,千贯宝钞;邵小吏收五两银子,五百贯宝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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