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后,汪知县把户房其他两个典吏和吏员都叫过来,询问道:“尔等最近做过什事情,能与那方应物有关?”
干吏员面面相觑,不知应该回答还是不答,或者如何回答是好?却有赵姓典吏排众而出,“小略有所知,那丁户书曾经擅自改花溪田地等次,全部由中田改成上田。”
汪知县心里大怒,这姓丁自己找死,难怪惹怒地方乡绅!还给县衙带来如此大麻烦事!
难道这姓丁不知道,方应物是他汪县尊推举出寒门学童先进典型吗!虽然现在有点和寒门靠不上。
汪县尊正要伸手洒下签子,准备点起衙役!却又听到心腹徐门子猛烈咳嗽声。
打绑架百姓,还算是丑闻,但胥吏之徒形象在人们心目中实在谈不上好,本身又是低人等贱役,放在二十世纪连公民都不是,那情况便不太样。
听到衙门吏员被解元公子殴打绑走消息,百姓只当个趣闻听,并没有什反感,拍手称快反而比比皆是。
至于其他士绅反应就是,这两个衙门吏员怎惹到方应物?肯定是他们两个有什地方先做错,不然方小朋友怎会发脾气?
这种舆论叫公门中人很是心寒——这世道难道没处讲理?这日子简直没法过。
后话不提,却说汪知县第时间就得到禀报。当时他正在二堂那里看公文,却见门禁卒子连滚带爬地跪到门槛外,“大老爷!户房丁司吏和另个书吏被方应物绑走!就是那个解元家方应物!”
又咳嗽?又是意有所指?汪知县收住手,经过三思后又想到,这姓丁平常看起来并不傻,是傻子也坐不到户房司吏位置上,那修理花溪肯定也是有缘故。
而这赵典吏说话必然有不详实处,险些将自己误导,这些胥吏辈果真个比个*猾!
赵典吏确实想借机坑把丁司吏,若干掉丁司吏,他这户房二把手典吏就有机会顶替。但他发现县尊大老爷已经反应过来,只能不情不愿地详细说明情况。
“小方才尚未把话说完,丁户书不但修改花溪田地等次,还将慈溪田地降低等次。花溪和慈溪都属梓桐乡,这只是乡之中些许微调,故而丁户书说不
汪知县闻言愕然,以他对方应物很解,这方应物绝对不是鲁莽冲动、无事生非人,怎会无缘无故跑到衙门绑架小吏?
但无论有什原因,这也太不给面子罢,将县衙当作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厕吗?
汪知县心怀不满地伸手抽出签子,就要摔下签子点齐衙役!却听到立在身旁心腹徐门子猛烈地咳嗽几声,好像意有所指。
汪知县收回手,又想想便猛然醒悟到,既然方应物敢公然这样做,那必定是两个小吏有把柄落在方应物手里!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先去救人,而是先弄明白这个把柄是什,不然就有可能更加被动!反正方应物有根有脚不怕找不到,又何必急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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