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多,也不见得官府个个都管得过来。须知民不告官不究,即便如此你又能如何?你这小小人物,知道县衙门口朝哪边开?”
“不劳程总甲费心,在下当然知道县衙大门什样子。前几天还私下里见县尊大老爷,谈论经义蒙他赏识,赠送五两银子助学,此外还见些父亲同窗,大有所得。”方应物边说边从怀中掏出锭小元宝晃着。
程开泰是送过税银进县库,当即便认出这个小元宝正是官铸小银元宝样子,还有种大是五十两。
此时最主要当事人程怀南始终头脑片空白,却不经意瞥见方应物手里嫁娶文书,猛然打个激灵。
刚才他还为签下这份文书沾沾自喜,为个知书达理美娇娘将到手而喜不自胜。现在看来,这他娘简直就是催命符!要命玩意!还是主动制造把刀子递给别人!
程怀南大吼声,冲上前去,就要强行从方应物手里夺下文书。但方应物早有防备,迅速闪开,躲进方家人群里。
以方逢时为首方家人围成圈,牢牢将方应物护在中间。方逢时趁机振臂高呼:“王家乡亲们今天都看到,这个程家实在欺人太甚,王先生好歹也是教书育人体面人,这都被欺辱到卖女儿!
对此们方家都义愤填膺忍无可忍,难道你们王家人反而无动于衷吗?靠人不如靠己!”
王家人和方家人陡然起大声喧哗起来,声音比刚才更大十倍,彻底压制住程家人。正所谓理直气也壮,程家都犯死罪,程总甲成从犯大帮凶,还有什可牛气。
这回程开泰不敢充耳不闻,他突然想到句话——读书人杀人不用刀。从前他对这句话直嗤之以鼻,但今天却实实在在地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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