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着。”
“是……赵……”
赵奇秋眼中波涛汹涌,终于打断对方:“够!”
到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发生什。
首先,牢内景象是出于犯人记忆,但清道夫记忆已经不止是阴阳夹缝,不止是那座灰突突城市,他有新记忆。
这里就像间真正牢房。
赵奇秋看眼四周,脸色难得阴沉下来。
清道夫在刚才周遭变化中身体缩再缩,现在看起来已经像只大狗那样,如果它站立起来,可能和赵奇秋样高。
它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赵奇秋居高临下看着它,清道夫那双依旧占半张脸眼睛极其无辜回视。
赵奇秋知道,变化还没有结束。
再次犯戒而已。
但在典狱长意志下,还有犯人能影响牢房内场景,清道夫还是第个。
赵奇秋看着清道夫,第六感还是隐隐感到不妙,正在思索各种可能性时候,毫无征兆,个没有任何起伏声音从戒圈那头传过来:
“不是……无名氏,是……”
万个念头闪过,赵奇秋目光沉沉,问道:“你是谁?”
而这记忆,就是赵奇秋上辈子记忆!
恐怕清道夫眼睛,就是它沟通手段,当时在阴阳夹缝中,赵奇秋以为它睁开眼,让自己看到它记忆,但还
随着时间分秒过去,清道夫侧触须翻倒,它侧倒在地面,渐渐,它身体下流淌出褐色液体,在灯光下看起来粘稠发黑。
清道夫身体也开始发生变化,它灯笼熄灭,三千个触须连带着金戒圈都收进身体中,圆鼓鼓身体快速瘦下去,接着它出现四肢、头颅,黑色短发,甚至还穿着身脏兮兮凌乱衬衣和西裤。
清道夫变成“他”。
褐色液体从腹部流淌出来,清道夫低头看着那处致命伤口,又抬头看看赵奇秋,露出悲伤和害怕情绪,但这次,不是通过金戒圈传过来,而是直接通过“他”表情。
那张毫无血色嘴唇微微开启,“他”目光透出些许茫然,轻声道:“想……活着。”
“是……赵奇秋。”
赵奇秋眯起眼:“你说什?”
清道夫身上三千个金戒圈不是摆设,它感觉到眼前人似乎生气,浑身不安扭动起来,那个个小小灯笼忽明忽暗,突然,四周赵奇秋点亮城市灯光再次熄灭,偌大城市像是瘪气球般极快向内收缩。
整个天空消失,地面消失,层层建筑消失,天地宛如崩塌般,赵奇秋周身狂风大作,他面不改色看着眼前清道夫,清道夫则惊恐不安原地转圈,丝毫不知道眼前这切其实都是它引起。
终于,翻天覆地变化后,原本是城市巨大空间彻底变个模样,变成个狭小房间,没有窗户,只有房屋正中央头顶悬挂着枚昏暗灯泡,而四面墙包括天花板、地板上都写满冗长法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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