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颐轻轻吹去面具上那些浮起木屑,眸光平静淡漠。
别有所图又如何?
他开出那高价,本就是为让沈家别有所图。
如果沈家什都不图,他又如何能娶到沈清棠?
至于真心与否,他从不在意。
倒是青年自己,平时说谎少,现在说完沈家坏话,有点心虚。
现在见秦颐不说话,他迟疑下,低声道:“秦大哥?”
秦颐拿着刻刀修长手指停下,他此刻静静凝视着面前还没雕完木质面具,略带薄茧霜白指腹在那面具眼睛镂空处漫不经心地缓缓点下。
“没关系,只要他敢嫁,就敢娶。”
嗓音清冷,锤定音。
他长眉微拧,神色不太和善。
这时他走到那扇木门前,敲敲,便对里间道:“秦大哥,你让打听事,打听过。”
片刻之后,个修长黑色身影静静从里间走出来。
黑发披散,雕刻着狰狞凶手纯银面具遮住大半面容,只露出清瘦苍白下颌和双略带赤色狭长凤眸。
正是先前沈家众人口中提亲沈家散修秦颐。
当务之急,是得让棠儿身体好起来。
此时,阵风刮过,只鹧鸪扑棱棱地从沈家大宅那颗百年槐树上飞起,很快就没入夜色深处。
·
陵阳城郊
麓汀山
只要人嫁过来,他便可以等,也等得起。
纷纷扬扬木屑坠地,露出木质面具本身精致模样,秦颐拿着面具静静端详片刻,便走到旁,打开个上着锁红木长柜
青年傻。
他欲言又止好久,可最终看着秦颐不容反驳神态,只能重重叹口气,踢踢踏踏,有些不爽地甩门出去。
可甩门时候都不敢太用力,只发出嗒嗒声轻响。
·
木门关上
见到秦颐,鹧鸪化成青年皱皱眉头,便沉声道:“秦大哥,看那沈清棠和沈霆分明都是别有所图,把你当踏脚石呢。这门亲事,要不然还是算吧?”
秦颐这时没有看青年,只走过来,在旁桌上拾起个木雕面具,拿起刻刀,淡淡道:“他们说什?”
嗓音清冷磁性,倒是很动听悦耳,同外界描述他狰狞嗜血形象不太相符。
青年听到秦颐问他,眉头挑挑,便细细地将方才他在沈家听到那些消息都说给秦颐。
到最后,眼见着秦颐沉默着没有出声,青年心横,索性又添油加醋点。
趁着月色,那只从沈家飞出鹧鸪悄悄飞到个荒僻洞府前,翅膀敲下那洞府石门,厚重石门便发出隆隆闷响,打开条细缝。
鹧鸪闪身飞入,石门又迅速阖上。
洞府内,荒芜杂乱,蛛网丛生,庭中片池塘都干涸得露出淤泥。
唯有三五亩灵田被侍弄得极好,散发着点点碧绿灵光,里面灵药长势喜人。
鹧鸪飞过庭院,停在扇老旧木门前,灵光闪,瞬间就变成个修长挺拔俊朗青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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