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梓君引经据典吓人:“在传说里,这地方曾经有四个被日本人活埋农民,死得很惨,到晚上就出来聚到鬼屋里,听人说,那四个鬼专管这镇上人生、老、病、死。还有人见过呢,眼睛是红。那个人过几天就死,全身发绿,脑子烂光!恐怖!”
林雨翔身上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狼耳朵更加灵敏,只听到沙沙落叶卷地声和风声,句古诗见景复苏,涌上林雨翔记忆——“空闻子夜鬼悲歌”。
侧耳再听半天,隐约听见有麻将牌声音。这种漆黑骇人地方,恰好是赌徒喜欢,说不准那四个鬼也正凑成桌玩麻将呢。
林雨翔岔开鬼话题:“这地方赌钱人很多啊!”
梁梓君:“是啊,不要太多,就像——”他本想比喻说像天上繁星,抬头看见连星星都怕亵渎自己清白去比喻赌徒,个没有,于是急忙改口:“多得数不清!”
林雨翔又委屈又自卑,?油然而生种看名人录感觉。他问:“那个地方闹过鬼?”
“鬼你个头,哪来鬼,可怕点而已!”
“怎可怕?”
“怎跟你说呢?这个地方在个弄堂里,房子坍,像很早以前那种楼房,到半夜常有鬼叫——是怪叫。”
话刚落,阵凉风像长耳朵,时机适当地吹来。林雨翔又冷又怕,没见到鬼屋,已经在颤抖。
,五百年才能有个。林雨翔备感珍惜。梁梓君问她电话号码,雨翔警觉地说不知道。
梁梓君失望地给手里信估计身价,打算改天卖掉。林雨翔吃惊地问信也能卖钱?梁梓君说:“现在人别看外表上玩疯,心里不要太空虚噢!这种信至少可以卖上五六元封,你没看见现在杂志上这这多交笔友启事?”
“嗯。”
“全送给?”
“没问题!”
“唉,赌徒加鬼,正好是赌鬼。”
“大作家,别玩文字!”
林雨翔突然想到“赌鬼”这个词造得有误,鬼定不会服气——因为感觉上,那“鬼”好像是赌注,比如甲问乙:“你们赌什”,乙答:“们赌鬼”,语法上还是
“敢不敢去?”
“——敢!”
俩人驱车到日落桥下。那里是片老居民区,林雨翔好几年没有去过。路骤然变小。天上没有星月,衬得这夜空格外幽凉。
梁梓君导游:“快到。”
林雨翔顿时像拥有狼样耳朵,广纳四面声音。他没有听到鬼叫。
数学教师老得不行,身子半已经升天。头也常常犯痛。他留恋着不肯走,说要补满两个半钟头。白胖高生怕这位老人病故此地,收尸起来就麻烦,不敢久留他,婉言送走。
时间才到七点半。梁梓君约林雨翔去“鬼屋”。林雨翔思忖时间还早,父亲不在,母亲定去赌,她在和不在个样。顿时胆大三寸,说:“去!”
“你知道鬼屋在哪里吧?”
“不知道。”
“你呀,真是白活,这有名地方都不知道!”梁梓君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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