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电视,月光隐约地从窗里透出来。说,娜娜,你睡着,窗边站会儿。
娜娜笑着说,你是要和样,把光挡住,哈哈哈哈哈,来,多给你五十。
转过身,说,娜娜,没有力气开玩笑,开累,你睡吧。站会儿。
看不见娜娜表情,只有团黑影在床上支会儿,然后说声对不起,钻进被窝。
微微拉开窗帘,这是五楼,但周围没有比这个更高楼,想,远处就是江水,它流过宜昌、武汉、南京,最后流到上海,沉沉人海。楼下时常有改装过排气管摩托车开过,还夹杂着少年欢笑声。打开烟盒,拿出火柴,回头看看蜷缩在被子里娜娜,又放回口袋里,却莫名划亮支火柴,
说,你是要打给孙老板?
娜娜点点头,看着,说,要开始打。
说,请你尽管打,不会吃醋。
娜娜说,不,过今天晚上再打。你什时候去接你朋友?
说,明天中午。
娜娜说,快把电话给,两万块。
说,娜娜,没用,这是骗人,这个城市人口快500万,你觉得500万人里没有人知道中秋节送人叫月饼?
娜娜说,那不定,说不定大家都没看这个台,快给电话,在那个裤子兜里,帮拿下,就在你手边,来,正好可以把罚款那个钱给赚回来。电话号码多少来着?
夺过电话,说,娜娜,没用,以前们揭露过这个??以前看见报纸揭露过这个。
娜娜说,不—定,你看到报纸是别地方,说不定这个城市是真,你看,是有线台,如果是假怎可能没有人管呢?快把电话给。
娜娜说,那明天早上再打这个电话。反正今天打明天打样。
笑道,你是不敢打吧,你怕打过去以后停机或者号码不存在,你可以先发个短信啊。
娜娜说,不喜欢等。
说,你是喜欢立等可取,死得痛快那种是吧。
娜娜说,也不是,你管不着,你睡你,睡。睡这张床,因为这张床离卫生间近,你睡窗边那只。把电视关,那个节目不看,别告诉后来是谁猜对月饼,哦,反正你也不知道。
将电话给娜娜,翻开—份报纸开始看。
娜娜拨通电话,高兴地对说,你看,已经进入语音排队系统。
然后就是将近10分钟沉默,娜娜捧着电话专心致志地排队,电视里层出不穷地有人在回答“烙饼”“煎饼”“比萨饼”,叹口气,说,这种节目要是让外国人看,岂不是怀疑们整个民族智商?
娜娜说,你别说话,提示说快轮到。
笑着耸肩看娜娜眼,自顾自看报。娜娜突然间把电话挂断。问她,怎,怎不排队。娜娜难过地说,排队要块钱分钟,里面花费只有十几块。要留几块钱,因为会儿要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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