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最终,沈庭雪鬼使神差地又心软。
这次他没有再问殷玉离任何问题,只是强势地道:“你起来。”
殷玉离听到沈庭雪这句话,抬起眼,双漂亮乌润眸子有些可怜地静静看沈庭雪眼,就什也不说,乖乖坐起来。
沈庭雪对上殷玉离这双带着丝倔强和可怜澄澈眸子,沉默半晌:“方才是在告诉你什是对什是错,你不要拿自己身体跟赌气。”
殷玉离目光微动:“没有。”
沈庭雪打坐完个小周天,满以为殷玉离应该已经同自己和解,结果睁开眼之后,他看到殷玉离居然还跪着,时间竟是微微皱眉。
这次,沈庭雪是真开始反思,觉得自己话是不是说重?
他也知道,在人前教育弟子是件容易让弟子觉得羞耻事。
可方才他真是太不高兴。
加上殷玉离之前屡教不改,他才想着这做。
之后,就乖乖跪坐在那,垂着眼睫,神情落寞又难过,像是在认错,也像是在反思。
本来沈庭雪是想打坐,可他打坐会,就忍不住朝殷玉离那边看眼。
看到殷玉离还垂着眼跪在那,他心里就莫名有些不舒服。
最终,沈庭雪终于低声开口道:“没让你跪着,你起来。”
沉默片刻,殷玉离哑声道:“确实做错事,所以要自己罚自己,好长个记性,以后就不会再犯。”
沈庭雪眉头皱,正想说话,殷玉离却又垂眼,轻声说:“是真觉得自己做错。”
沈庭雪看着殷玉离表情,薄唇微动,最终还是静静抿住。
而过会,殷玉离凝视着面前柔软地毯,又低声道:“有些毛病不是不想改,只是习惯,所以很难改过来。”
“仙尊方才说得对,不应该那做,所以想,应该好好惩罚提醒下自己,以后不能那做。”
沈庭雪沉默。
而且他直是觉得殷玉离脸皮挺厚,心也大,大概说完自己过会就好。
没想到殷玉离会这样,倒是比以前他当着太上宗所有弟子面处罚林云思那次,看起来还难受。
林云思那次只是跟他冷战,赌气,他也都平静对待过去,后来林云思知道错误,又回来向他服软,他也接受。
可殷玉离这样自己罚自己,沈庭雪是真没见过。
尤其是跪到现在,车帘后扑进来风吹在殷玉离身上,将他原本就不太湿润唇吹得愈发干燥,长发在空中乱拂,打在他苍白俊美侧脸和眼睛上,可他就是垂着眼睫,动不动地兀自跪在那,模样倔强又可怜。
沈庭雪没想到殷玉离会这说,时间反倒是沉默。
过半晌,他静静道:“那你别跪太久。”
殷玉离只是垂着眼,轻声道:“好。”
虽然殷玉离口头上这答应,却仍是就这跪下去。
他也不说话替自己辩解,只是很安静地跪着,神情也有些萎靡和落寞,仿佛真在反思自己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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