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孔昼忽然静静笑,笑着笑着,他眼中不受控制地便掉下泪来。
“错,真错。”
扶澜凝视着孔昼流泪表情,沉默半晌,他叹口气,轻声道:“佛慈悲,你回来。”
孔昼闭上眼,低声喃喃道:“是,回来。”
然后,孔昼忽然便猛地抬头看向那朵头顶金莲,竭力道:“有罪之民孔昼愿以身翎羽为奉,恳请佛祖慈悲,赐大迦楼罗天线生机,还子民们分净土,再不受妖人侵扰。”
孔昼深深叩首。
“恳请佛祖慈悲。”
而这时,静静凝望着那未开金莲苍梧也闭眼轻声道:
“恳请佛祖慈悲。”
而就在孔昼叩首十次之后,他抬起头,忽然看到扶澜再次结大光明印。
往事如潮,奔涌而来。
他忽然想起年幼时候坐在长老肩头,听长老讲佛祖舍身饲虎故事。
他忽然想起他曾经说过,若是他当大迦楼罗王,定要让孔雀同迦楼罗平起平坐,也慈悲示下,让大迦楼罗天成为方极乐世界。
可现在……
孔昼看着自己身污浊,入魔后不堪模样,眼中竟是不由得掉下泪来。
翅膀也逐渐迎风展开。
等到扶澜身后双翅完全展开,孔昼却像是忽然明白什,神情顿时复杂难言。
但他这时咬咬唇,也闭上眼,开始念诵大涅槃经。
随着大涅槃经每念诵卷,扶澜身上金羽便脱落浅浅层,化为无数金光,盘旋着飞上那往生莲池中央。
在大涅槃经最后卷念完,扶澜身上金羽已经脱落半,而往生莲池上也重新结出朵新金莲。
说完,孔昼便猛地展开尾翎,九眼孔雀翎毛在日光下,灼灼生辉,那璀璨碧色,是扶澜这辈子都未见过
孔昼脸色微变,把按住扶澜。
扶澜回头看他。
两人目光对视,孔昼看着扶澜那双疲惫但依旧澄湛眸子,忽然感觉时光飞逝,下子就回到数千年之前,他跟扶澜起坐在梧桐树下时光。
那时他们都很快乐,也很无忧无虑。
扶澜笑起来时候,唇边还有两个小酒窝。
他终究……还是不如扶澜。
难怪长老当初都说,扶澜比他更适合这个位置。
想到此处,孔昼深深吸口气,也颤声拜下:“有罪之民孔昼恳请佛祖慈悲,赐大迦楼罗天线生机。”
扶澜再次下拜。
“恳请佛祖慈悲。”
只是,那金莲尚是花苞,还未绽放。
扶澜见状,微微发白脸上显出丝疲惫之色,随后他便深深拜下,叩首道:“弟子扶澜,以半身金羽供奉,恳请佛祖发大慈悲,赐大迦楼罗天线生机,除子民切苦厄。”
顿顿,扶澜又轻轻加句:“也恳请佛祖怜悯罪民孔昼,允他迷途知返,重获新生。”
金莲花瓣轻轻颤颤,绽出丝浅浅光芒。
而这时,看到扶澜静静叩首,神情沉静虔诚模样,孔昼忽然心头酸,生出无边无际愧疚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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