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郑敏也是幸运。”
点点头,陷入沉思。
过会,张彬说:“怎样,对所说痛苦,你还抱着刚才那种超然态度吗?”
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夜色中校园:“不,张老师,超然不,您那种感受在这儿已不是痛苦,更是种恐惧!如果想让看到们走这条路是多险恶,那您这次算做到。”
是,他做到。能忍受辈子耗尽心血毫无建树,能忍受抛弃生活中切,孤独地终医生,甚至可以在需要时献出生命,但不能忍受生中再也见不到它!正是对它第次目击决定生,们真不能忍受再也见不到它!这点别人可能很难理解,但你能想象,水手能忍受生见不到大海吗?登山者能忍受生见不到雪山吗?飞行员能忍受生见不到蓝天吗?
他好象看出心思,说:“郑敏死对是个打击,但,想你也明白,像们这样人,全部身心长期被某种东西占据着以至最后这种东西成你部分,生活中其他事,再怎看也是第二位。”
“那还能是什呢?”不解地问。
张彬又苦笑着摇摇头:“难以启齿啊。”继续猛抽着烟。头雾水,这里面真可能有难以启齿事吗?但由于共同追求,和他早已心有灵犀点通,很快恍然大悟。
问:“您好像说过,您这三十多年直没有间断过在寻找球状闪电?”
他长长吐出口烟说:“是,郑敏死后,身体越来越坏,腿疾恶化,出远门少,但寻找没有间断过,至少在附近,几乎每次雷雨都没放过。”
“也许,“张彬站起身来说,“你能让们再次见到它。”
茫然地看着窗外:“张老师,不知道。”
“
“那……”顿住,瞬间体会到他全部痛苦。
“是,你猜到,这三十多年,再也没有见过球状闪电。”
同其他神秘自然现象相比,球状闪电并非十分罕见,调查中至少有百分之人声称他们见过。但它出现没有任何规律,十分随机和偶然,三十多年在雷雨中苦苦搜寻而未谋面,这只能怪命运残酷。
张彬接着说:“早年看过本俄文小说,说个富裕庄园主,生活中唯乐趣是美酒。有次他从个神秘旅人那里买到个从古代沉船里打捞上来美酒,瓶底还剩点点酒,他把那点酒喝以后就全部身心陶醉于其中。旅人告诉他,那艘沉船中共捞上来两瓶这样酒,另瓶不知流落何方。庄园主开始没在意,但对那酒回味使他日不能终夜不能寐,以至于最后卖掉庄园和所有财产,浪迹天涯去寻找那另瓶酒。他历尽千辛万苦,走遍世界,从年轻找到年老,最后终于找到,这时他已是个病魔缠身老乞丐,他喝光那瓶酒,然后在幸福中死去。”
“这人是幸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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