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衡量个文明发展高度标准之,便是看这个文明能够在世界上留下多大片“痕迹”。
刀耕火种原始人无法在大地上留下长久足迹,他们穷尽生所构筑出来田舍与村落都难以布满片河谷,而个强盛王国却可以在山川与平原间筑起宏伟石头城池,鳞次栉比房屋与四通八达道路能让原始时代人类惊骇莫名。
可若是到云顶之上俯瞰这个世界,那王国所筑城池和旷野间道路也会融于大地,变成片蓝绿背景中极不起眼污垢。
但又有学者说,如今凡人文明正在打造个空前绝后奇迹,联盟正在尝试将座宏伟山峰改造成只注视星空眼睛,并在这座山峰周围平原上建起道巨构,以聆听遥远群星之声,这个奇迹规模将远远超过奥古雷人世代引以为傲圣盔城,超过白银帝国那座已经坠毁空中圣殿,甚至超过塞西尔人打造那座魔导之都——它是如此恢宏,以至于哪怕是在遥远太空中,它所散发出光辉都将清晰可见,如夜幕中明烛。
这是种很抽象说法,因为并没有人类真离开过这颗星球,也没有人知道从太空中俯瞰大地是个什模样,学者们用公式和瑰丽想象来描述这件事情,但对于那些辈子都庸庸碌碌尘世众生而言,这些美妙词汇只是个跟自己好像有点关系,但实际上又遥不可及幻梦。
深冬时节寒风吹过山岭,在座座高耸钢铁框架与临时工棚间掀起令人不安呼呼声,博特姆穿着厚重冬装,扛着测绘设备走在营地中,寒冷气流驱散他头脑中最后点困倦,也让他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前两天在份期刊上所看到文章内容。
那篇文章所讲正是在先祖之峰进行宏伟工程,可说实话,博特姆其实并不太懂那篇文章中过于专业词汇,也不太理解文章作者那情感丰沛表述,他对整本期刊最感兴趣部分是书末尾幽默故事和短篇漫画,而让他把注意力投在这种专业文章上唯原因,就是他自己正好参与在文章所提到这项“宏伟工程”之中。
作为联盟派驻在这片土地上上百个工程分队其中之成员,作为这片营地中数百名技术工人之,作为这项宏伟工程中最不起眼块砖头。
天色还没有完全亮起,稀疏星辉仍然盘踞在西方天际线尽头,种低沉轰隆声不间断地在山谷之间回荡着,就好像某种持续性雷鸣,博特姆抬头看眼轰鸣声传来方向,他看到道宏伟蓝色光流从16号营地附近山体中喷薄而出,如道悬浮在天空河流般划过段遥远距离,最终落入17号营地北部,从道大裂隙重新钻回山体深处。
而在这道宏伟光流后方,在作为背景、更加遥远山体上空,还有着数量更多光流,数量更多营地,这切如今都正沐浴在微末稀薄晨辉中,仿佛幅光怪陆离画卷,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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