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容易啊。”卡迈尔沉默几秒钟,才终于憋出这句话。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日会如此心平
他们向着神国更深处走去,踏过这片被神祝福土地,凡人用万年幻象构筑这座壮丽城池,而现在,它已经成为片华美庄严废墟。
神话传说中欢呼者和强大神国守卫都已经随着神话终结而远去,卡迈尔和他带领探索者们在这里没有遇到任何阻碍……甚至没有遇到任何除他们自己之外活动目标。
那些在神国上空不断运行古老废墟残骸除外。
队伍穿过道高大拱门,这拱门突兀地伫立在街道上,仿佛是道单纯装饰,弥尔米娜伸出手,在支撑着拱门立柱上轻轻拂过,那看上去坚不可摧、仿佛岩石却又泛着铁灰色金属光泽立柱随之落下层风化腐朽碎屑,碎屑在半空中消散解体,然而立柱上出现伤痕下秒便还原如初。
“它被静滞在毁灭刻……静滞在凡人思潮中断连接那个瞬间,”昔日魔法女神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说着,“原来被人类终结神话最终所呈现出来模样就是如此……还以为它会呈现出更加荒诞破败模样,却没想到这只是幕发黄褪色幻象罢。”
卡迈尔忍不住抬头看向身旁这位高大女士,难以抑制好奇地问句:“你国度……是什样?”
“作为名曾经凡人法师,你难道不知道?”弥尔米娜脸上露出丝笑意,静静地注视着漂浮在自己旁边古代奥术大师,“那国度是你们创造出来。”
“……那里有片无垠星空,每颗‘星辰’都象征着世间个魔法真理,又有座无比巨大魔法塔伫立在星空中心,塔顶和塔基都隐没于黑暗而不可见,高塔内汇聚着所有奥秘,至高万法之源守护着高塔每层,而只有得到祝福探索者们才有资格睹那座塔里蕴含知识……”
听着卡迈尔嗓音低缓描述,弥尔米娜脸上笑容愈发明显,然而那笑容中却又夹杂着更多无奈:“是啊,有座高塔,还有星星什……然而尝试接触那片星空,它只是层笼罩在神国边缘外壳,尝试摘下那些星星,它们只是外壳上镶嵌发光石头,上面刻着毫无意义符文——目光透过那层外壳看向外面,只看到死不瞑目古老神祇贴着神国边界漂浮,残破骸骨和不可名状碎片从那拙劣星空涂鸦外面层层叠叠地涌来……”
昔日魔法女神摇摇头:“然后把自己关在高塔中数千年,刻意不去回应任何源自凡人祈祷,不去关注凡人世界发生变化,才终于让那外壳出现条裂缝,从神国里跑出来,穿过那些层层叠叠残骸废墟和尸首,穿过能够让凡人瞬间发狂无穷低语和思潮残响,用个世纪,也可能是两个世纪,才终于抵达深海和幽影界夹缝……在那里,才终于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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