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位已经不再年轻精灵老者,那本应呈现出金色头发染着灰白风霜,沉静平和面容中凝聚着岁月留下刻痕,他眼窝深陷,颧骨很高,但身姿仍然挺拔,身富有精灵风格,但或许在外面世界已经落伍数千年淡绿色袍服披在他身上,那衣服表面有藤蔓与荆棘为装饰,衣领处则描绘着高山与流水剪影。
他看着眼前镜子,突然笑下,看上去对自己新形象十分满意。
“以为你会给自己打造幅更加精
他看来十分陌生中年男人正站在那里,用同样惊愕目光注视着自己。
那是个凡人,朴素而栩栩如生凡人,他明明只是个镜子里身影,却仿佛真实地生活在世界上某个地方般真真切切,阿莫恩曾无数次想象过如果自己得以自由,能够随意在凡人世界行走会是怎样模样,但他从未想到,那个连他自己都无法从内心中具现出来身影,有天会以如此突兀却又自然而然方式呈现在自己眼前。
他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些许异样:“这……这个形象就是……”
“这是系统默认男性形象,为方便那些像你样新手可以顺利进入网络,而不至于在虚拟梦境之城中变成个七扭八歪怪胎或者光着身子到处乱跑,神经网络设计者们在最初浸入舱中设置这样便于修改和操纵基础模板,他被认为是人类世界最平凡中庸模样,有期节目专门讨论过这个,但你当时并没……”弥尔米娜随口说着,但很快便注意到阿莫恩诡异地沉默下来,她忍不住询问道,“怎?感觉你突然受到打击……”
“……不,是你错觉。”阿莫恩立刻说道,并用力挥挥手,这个下意识动作在下秒让他如同石化般僵直下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挥舞,是自己手臂。
如凡人般手臂。
他低下头,第次看到自己在这个虚拟空间中身体,个站在地上、披着白色短袍和长裤、普普通通身体,有着四肢,有着躯干,有着……“触觉”。
弥尔米娜看着阿莫恩反应,她仿佛早已料到这切,这位昔日魔法女神突然微笑起来,轻轻上前步:“现在,来告诉你怎做。”
后续调整并不容易,阿莫恩用很长时间才掌握弥尔米娜口中那些“简单操作”,但他更多精力是用在适应“人形躯体”这件事上。作为个诞生在凡人思潮中神明,他形象在许多许多年前便被凡人想象力禁锢成头圣洁白色巨鹿,而他所掌握权柄中并不包括“化身为人”、“世间行走”内容,所以,他便完全不曾拥有过幅人形种族躯体,对他而言,那过于精巧四肢和需要直立躯干……实在是种太过怪异感觉。
但最终,这番努力还是有成果,弥尔米娜这次表现出前所未有耐心,当她退开之后,个与刚才截然不同身影已经站在那面巨大镜子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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