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屿上所有人都已经属于深海。
化为娜迦主祭仍然躺在床上,还沉浸在初次“晋升”所带来恍惚中,头戴风,bao三重冠教皇则站起身,他整理下自己衣服,拿起靠在旁边墙角权杖,转身走向门口——他离开神殿深处房间,穿过深邃悠长走廊,走过个个紧闭房门,在那扇扇门背后,有非人低沉呢喃,有莫名传来海浪声,还有仿佛海蛇在地上爬行、令人不寒而栗滑腻声音。
他面无表情地从这切中间穿行,教皇袍服逐渐被元素侵蚀、解体,随着不断延伸脚步,他脸上开始冒出鳞片,手指间长出蹼,潮湿润滑厚皮覆盖在他躯干上,厚皮上有鳞和鳍慢慢凸显,他踉跄着倒地,权杖掉在地上,几秒种后,他又慢慢爬起,
在发生在们身上事情大概就是切代价,偏执……招致更加偏执异变……”
老教皇沉默片刻,突然笑下:“……你被人称作‘哲人’,所以到这刻都还在思考这些东西。”
“思考是人类本能,是人类天赋和与生俱来权利……”被称作“哲人”风,bao主祭低沉缓慢地说道,“只希望……当彻底变成‘他们’员之后,仍然可以如现在般思考,如现在般……”
他话突然停下来,种令人不安噪声则代替人类语言,不断从他喉咙深处咕哝出来,那声音中仿佛夹杂着若隐若现海浪声,又好像有无形水流在这房间中流淌,有潮湿、仿佛海草般气息在空气中弥漫,水元素富集起来,在床铺、地板和墙壁上形成肉眼可见洇痕,而在这可怕异象中,躺在床上男人开始迅速朝着变异最后个阶段转化——
他作为人类最后个鲜明特征,那双浅蓝色眼睛,正迅速被种淡金色混沌色泽覆盖,原本瞳孔也渐渐变成对竖瞳,在陡然加剧喘息声中,教皇索尔·斯多姆听到对方喉咙里又传来勉强可以识别人类语言:“啊,听到……海浪中那个声音……教皇冕下,听到那黑暗海渊召唤,有个声音,有许多重重叠叠声音……”
教皇握住主祭手,他感受到对方灵魂正在和某些更加遥远、更加高位意志产生共鸣,这个男人正逐渐被无尽深海中意识影响,主祭嘴唇翕动着,眼神越来越恍惚,他最后话语断断续续:“那些声音在召唤……那些声音在召集……那些声音在说……”
突然间,他恍惚好像全都褪去,种前所未有清明浮现在主祭已经变异眼眸中,这个几秒钟前还是人类娜迦嘴唇剧烈抖动着,似乎肌肉中最后丝本能还在抗争,但最终他抗争还是失败——
那抖动嘴唇终于变成灿烂笑容,他嘴角上扬,愉快无比:“们去挖大鱿鱼吧!!”
索尔·斯多姆松开握住主祭手,颓然叹口气。
这个人已经属于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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