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女
视线落在那些叮当作响钱币上，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都收
起来，动作又轻又认真，等做完这
切之后，贝尔克听到对方突然问句：
“大人，您能施舍给每个人过冬面包和保暖衣裳
？”
这个意料之外问题让贝尔克愣下，下意识地就想告诉对方——他当然能。
他是守护公爵长子，是贝尔克·罗伦侯爵，是东境未来主人，他私人名下就有无数庄园和田产，哪怕其中半已经因响应埃德蒙王子政令，捐给军团或分给领地上农奴和佃户，他也有能力给索林堡每个平民发放过冬食物和衣服。
然而那个洗衣女已经站起身，并恭敬地弯腰行礼，带着木盆和盆里衣服离开。
“抬起头。”
贝尔克平静地说道。
他看到对方稍稍抬起头来，但很快又低下去，保持着平视前方。
贝尔克在心里叹口气，蹲下身子，和对方视线平齐，看着那张营养不良、与美貌无关脸，看着那双敬畏中夹杂着麻木眼睛。
在别场合下，在城堡宴会厅中，无数出身名门，美丽动人小姐们会愿意付出座庄园代价来换取个能够和他在这近距离四目相对机会。
回东境。”
这些人，是轮值休息东境士兵。
除占领这座城市士兵之外，很少有人会如他们样强壮，穿着暖和冬衣，有着多余精力，而且能瞬间认出穿着常服贝尔克·罗伦。
贝尔克又低下头，看着已经捡起所有衣服，守在木盆边低着头洗衣女：“你是本地人？”
洗衣女仍然低着头，仿佛不敢抬头对视：“……是，大人。”
“那些人是东境败类，不能代表东境军队。”
洗衣女立刻低下头回应：“是，大人。”
贝尔克皱皱眉，又看看对方单薄破烂衣着，随后从怀里摸出两枚金币。
他思索下，把金币收起，然后从另个口袋翻找半天，终于找出些铜板和剪开银片。
他把那些硬币扔进洗衣女木盆里，接着站起身：“这是东境给你补偿——你可以用它们买面包，再换身能保暖衣服。”
贝尔克点点头，视线重新落在那些士兵中败类身上，他吸口气，但又慢慢平息体内魔力。
军队，有纪律，这是埃德蒙王子命令。
“欺凌平民，蒙骗长官，去找你们百夫长，各领三十鞭，禁闭周，本月军饷减半。”
那些败类惶恐而沮丧地离开。
洗衣女仍然跪伏在地上，低着头，身边放着她木盆和需要重新浆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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