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葛兰家族女主人就站在长厅中央。
她是个高挑但却过于纤瘦女人,三十岁上下,留着黑色微卷长发,眼窝较深,肤色也略有些苍白,可是岁月还没来得及在这位女士脸上留下沧桑印痕,她仍是个可以在宴会场上引人注意美丽女性。
在高文迈步向前同时,贵妇人也恰到好处地迎上前来。
切都礼仪周到,规制齐全,这让高文忍不住想起自己上次拜访康德堡——只不过,康德堡中只有个混沌虚妄梦境,这里又有什呢?
高文展露出丝微笑:“希望冒昧拜访不会给邻居带来困扰。”
葛兰家族世世代代居住古老城堡静静耸立在高文眼前。
它位于山顶,旁边是道陡峭山崖,长年累月风雨销蚀和崩塌甚至让山崖几乎开始向内凹陷,也让位于其上城堡呈现出令人不安、摇摇欲坠姿态,而城堡本身陈旧更是加重每个造访者在这方面担忧——然而不管怎说,座立在山巅、紧挨着险要悬崖堡垒确实很能带给人种震撼人心美感。
高文便是从还在山脚下时候就开始打量那座古堡,直到马车顺着宽阔坡道终于攀上山顶,来到古堡前,他才轻声感叹道:“葛兰家人心挺宽啊……”
旁边琥珀目瞪口呆:“你路就感叹这个呢?”
高文莫名其妙地看半精灵姑娘眼:“你以为呢?”
“您到来为这片土地带来前所未有荣耀。”罗佩妮·葛兰弯下腰去,依自身爵位对高文行礼,高文注意到这位贵妇人所行乃是男士贵族觐见礼节,可心中却并无意外。
在葛兰家族失去男主人之后,这位未亡人便承担起男主人角色,她是这片土地领主,而且至今没有传出任何改嫁消息,这足以表明她某种态度——此刻她以男士贵族觐见礼节迎接公爵,这也是种只有贵族之间才能理解“语言”。
高文抬起眼睛,看向长厅尽头,果不其然在两道弧形阶梯之间那道立墙上,他看到幅巨大肖像画,个黑发俊朗年轻人,身穿黑色外套和雪白衬衣,面带淡然微笑地立在画中,肖像画前还可以看到白色烛台和同样雪白“告死菊”。
那应该就是上任葛兰子爵
琥珀张张嘴,憋半天也没想出别词来,于是也跟着高文块仰头感慨:“葛兰家人心挺宽啊……”
“行,别感慨,去叫门。”
葛兰古堡沉重黑色大门在高文面前缓缓打开,在那镶嵌着紫钢与铜制符文橡木大门向两边张开过程中,高文视线在它们表面扫而过。
他看到斑驳伤痕和些许焦黑痕迹,虽然已被修饰,但仍隐约可见。
大门背后,是灯火辉煌长厅——红色地毯从正门直铺到长厅尽头阶梯前,女仆和侍从站在红毯两旁,而位身材颇为高大中年管家站在最前,他弯下腰,左手仿佛天鹅翅膀般舒展开,引导着贵客踏入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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