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脚却仿佛生根般死死地定在原地,即便上本身已经扭转过去,她却未能抬起步伐。
她诧异地低头看眼,却发现自己根须并没有出现——将她定在原地不是那些藤蔓和根须,而是她自己双腿,她自己双脚。
贝尔提拉皱起眉,再次尝试抬起脚步,然而这次她非但没有成功,甚至连手都重新放在那本已经熄灭魔导装置上!
这位女教长低声惊呼起来:“贝尔娜?你在干什?!”
贝尔提拉身体僵硬下来,不再有丝毫动作,然而场深层次交锋却在这具身体内部展开,她面孔——那属于某个精灵、纯真而美好面孔上,此刻正不断变化着不同表情,时而愤怒,时而痛苦,时而坚决,时而绝望……
在哗啦啦地晃动着自己枝桠,用那密密麻麻根须在地上行走,那就更加超出人类贫乏想象。
无数这样“树”在废土上蠕行着,它们根须就好像纠结盘曲蛇团般不断舒张、收缩、蠕动,时不时会有“树”减慢蠕行速度,将部分根须短暂地刺入那腐化土壤之中,抓紧时间汲取土壤里仅剩营养物质,但即便如此,它们蠕行步伐也绝不会停下,就好像它们使命便是不断在这废土上跋涉般。
在蠕行森林中央,株格外巨大、格外古老怪树在伙伴簇拥下缓缓前行着,它表面褶皱坑洼树皮皱缩在起,形成仿佛苍老人脸般诡异图案,这张用树皮形成脸孔微微变动着,从“它”那干枯开裂口中,传出沙哑低沉声音:“无须担心,贝尔提拉教长,切尽在掌握……”
片刻之后,这张苍老脸孔闭上嘴巴,然而在这株巨树周围,许多体型较小蠕行之树却不约而同地晃动起来,张张脸孔从那褶皱遍布树皮上浮现出来,并伴随着树木枝干扭曲而望向森林之外方向。
在蠕行森林外部,那遍布污秽焦痕废土上,无数可憎可怖血肉巨人正在缓慢地移动着,足以令普通人发狂低沉呢喃从每个巨人胸腔中传来,并充斥着整片旷野。
最终,所有表情都止于层淡
而在那些盲目愚行血肉巨人之间,则时不时便可以看到两个格外巨大个体,足有普通巨人两三倍身高它们在队伍里缓慢地行进着,并不断靠近蠕行森林行动方向……
蠕行森林每片树叶都抖动起来,哗啦啦响声中,传来飘渺话语:“切尽在掌握……”
贝尔提拉结束通讯,定定地看着眼前已经暗淡下去魔导装置。
“献祭者……”这位女教长闭上眼睛,寒冷淡漠表情中竟然带上丝缅怀和苦涩,“七百年……”
但仅仅几秒钟后,女教长就收敛所有不需要感情变化,她张开眼睛,眼眸重新变得冰冷疏离,在确认“暗桥”已经被收好,魔导装置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异样之后,她便整理下衣服上褶皱,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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