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瞬间,那个固定视角消失——高文眼前片黑暗。
但他思维却没有停止。
无数年来第次,他在“闭上眼睛”时候却还保持着思考。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种黑暗中呆多久,他觉得自己仿佛在翻滚,在下坠,在进入个寒冷逼仄地方,各种已经陌生知觉从四肢百骸传过来,让他大脑片混乱,而在这些混乱之中,他隐隐约约听到个年轻女声,那个声音听起来相当慌张:
“
因为他意识到大地上事物跳跃幅度已经达到匪夷所思程度,那些浮光掠影般飞快切换“幻灯片”已经快要到完全看不懂地步。
照这样下去,或许在某个瞬间之后,名为“高文”心智就将彻底消散在这个莫名其妙地方,他会在那个瞬间中永远地沉睡,并再无重启机会。
不知道多少万年以来,高文第次产生紧迫感,他开始疯狂催动自己思维,想要挣脱如今这种局面,他觉得自己脑子转得飞快(假如他还有这个器官话),无数念头井喷般涌出来,然而看着大地上不断切换“幻灯片”,他就知道自己思维其实已经慢到千年等帧程度。
当然,这说有点夸张,但真实情况也没好到哪去。
脱离这个局面,脱离这个局面,脱离这个局面,脱离这个局面……
观察变成每隔几年甚至十几年才会记录到几个画面,而这些时间跨度巨大画面连续起来,才让他产生进程加快错觉。
他之前无法意识到这点,是因为在观测视角中断那些时间里,他本人思维也是静止。
而当观测视角重新启动,他思维又好像无缝衔接般继续进行。
所以他根本意识不到发生在自己身上问题。
要遭重。
不管用什办法,不管以什形式,必须脱离这个局面,哪怕是让自己回到那架即将坠毁飞机里,也不能以这种莫名其妙方式死在这个莫名其妙地方!
高文感觉自己思维开始变得混沌,意识逐渐模糊,原本“无缝衔接”思维接续看来也出问题,他愤怒而竭尽全力地思考着,可是穿越成为个固定视角他,不管怎愤怒地思考也无法改变现状。
但就在他觉得自己思维即将彻底消散或静止那瞬间,个声音却突然从不知何处传来:
“能源故障,主机重启失败。
逃逸程序已启动。”
高文脑海中这三个字如闪电般划过,但这个闪电般划过念头实际上恐怕用去几百年时间。
因为他清晰地看到大地上沧海桑田——脑海中冒出三个字同时,便又有个王国从鼎盛化为废墟。
高文不知道这切是怎回事,但他知道这肯定不是正常情况。从那些不断掠过、时间跨度以年为单位计算画面中,他意识到自己思维其实已经快要消失。
每百年,他能思考时间加起来恐怕还不到秒钟。
并且他“思维中断期”还在不断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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