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搭帐篷过夜,而那个瞬间是在复兴中路过。海边人点燃篝火时,正在衡山路棵法国梧桐下。如果千年有两次,第二次定会选择在海边过。话说回来,其实那天是被迫,并不是三毛情结发作。石化街头缺少是可以坐地方,虽然全是卖小吃——全石化人夜以继日都吃不那多——唯家可以聊以小歇地方是距海千米之遥大江鸡快餐厅。那家餐厅散香有方,据说鸡香味可以路飘至海边。许多次去那里时,生意奇好,只好在路边啃馒头。
最近有人传谣言说那鸡里放激素,吃会得个什氏症,死得很难看。没能坐下来透过落地玻璃窗看风景地方,只好径直去海边。那夜躺在海边个高地上,排除海啸可能性,那里是绝对安全。那个高地旁边有更高掩护,吹不到风,八九点钟就躺在上面,动不动看星星。海涛声音巨大,这时才明白自然之声和人造之声区别,比如海涛能催人入眠,“呼——哗——”阵阵,只恨自己知道拟声词太少,恨不得要生造几个来形容。和海涛声音差不多还有呼噜声。呼噜声是极度惹人讨厌——至少惹讨厌。夜睡寝室,呼噜声不绝于耳,而且还呼百应,使精神几近崩溃。睡在海边,第感觉就是好像回归寝室,然后才渐渐品出味道。睁眼就是片黑漆漆、壮丽海——人生快事。
然而,到后来就吃不消。平日衣服穿得极少。严冬也顶多件衬衫、件防水外套,这是为以后去西藏做准备。可那夜到十二点后,脚趾冰冷,没有点知觉,被人割去几个恐怕也不知道。雪上加霜是,旁边五米处对情侣正在亲热,不顾浑身寒冷,也不懂得有福同享,三个人起抱着多暖和。强大反差使更冷,兜里几个孔方兄不够住店,又没有通宵茶坊和咖啡屋可去,只好退缩去坝后边国际轮滑中心。当站起来时,那对情侣吓两跳,原来没发现,难怪爱情是盲目。对不住。
在轮滑中心熬到天微亮,逃夜经验丰富也直呼难受,舒服只存在于回忆之中,因为回忆可以删掉些不必要或者必要但不要东西。
现在人在松江,同学们经常会策划着去看海爬山。自然景色是上海最缺。如果说城市建筑是美丽、值得欣赏,宁愿成天对着只火柴盒看。钢筋水泥是最没人情味。别说山海也没人情味,会吞噬生命,走在高楼下难道就保证不会被从天而降广告牌子砸死?策划着去看海同学会问哪里海比较耐看,想,爱看永远耐看,不爱看、只为追追潮流跟人家吹牛人,不必老远跑到海边,大可发扬小中见大精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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