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呆住,连疼痛都忘。
“血翼神教本就长于弄毒,寻常法子未必有效,反而容易,bao露自身,所以直不曾下手,最后才给阿兰朵用十方夜羯。”好容易见她醒转,左卿辞放下叶片将她揽入怀里,观察她气息和面色,边解释,“出教前又送赤魃枚金臂环,内嵌红宝石有枚是假,里面赤澜骨遇热会逐渐浸入体肤,
这句激得她脑子醒,连昏沉都退三分。
“或者再把他弄疯也不错,反正他也疯过次。”左卿辞冷冷道,“或许还能有个傻子豁出命为他寻药。”
她急得想说什,又胸闷气促,只能慢慢道,“——不要——”
“那就别死。”左卿辞拾起根粗枝拄地,尽量让步子稳些,“解不毒,不过你有佛叩泉护住心脉,又在神潭中强固筋络,说不定能扛过去。”
他竟然用师父相挟,她又气又恼,然而终是抑不住体内毒,渐渐昏过去。
使足力道扼住女鬼颈项,直到听见咯拉断裂声,只血红软虫蓦然从女鬼断颈飞出来,闪电般扑入他口中噬咬,赤魃大恐,两指伸出口中,捏住滑溜溜虫体拼足力道扯,五脏六腑瞬间剧痛,股又腥又咸液体涌出来,眼前化为片漆黑。
两个时辰后,声不似人声尖叫迸响,名小心翼翼入内禀事奴侍连滚带爬逃出,恐慌和惶乱如氲疫炸开,飞速在教中扩散。
数里外,空寂神殿静谧无声,天窗渐黯,神潭猝然红浆翻动,只血红手攀上池沿。
蚁群过尽,树林空荡荡没有丝毫活物气息。
左卿辞从树洞中出来,背着苏云落朝另个方向行去,路所过,屡屡见到被蚁群啃得发白野兽骸骨。
这昏迷持续数日,时醒时乱,迷迷糊糊间只觉肢体刺痛,异常难熬,疼起来甚至恨不得将手脚都剁掉,在忍不住惨叫痉挛时候,总有人按住她。她忘是谁,被动咽下各种强灌进来东西,有时是果泥,有时是水,有时是某种腥咸液体。
浮浮沉沉数日,她终于睁开眼,依然身处密林,暗淡火光映出朦胧景象。
左卿辞持着卷碧色叶子,用水为她沾润枯涩唇,“醒?”
喉间连吞咽都十分困难,她勉强饮点水,忍着痛看向火堆,不知他怎敢在林间引火。
左卿辞看出她疑惑,“阿兰朵与赤魃大概已经死,血翼神教自顾不暇,加上那场兽乱,各村寨无人敢外出,不妨事。”
背上人依然体温炙热,气息时断时续,左卿辞望眼,“这种驭虫之术着实厉害,阿落刚才可有害怕?”
苏云落意识半昏半沉,含糊道,“不要——阿卿被吃——”
左卿辞不知想到什,泛起丝微笑,“只让你吃好不好?”
她混混沌沌听进几个字,“吃好——不要吃你——反正——快死——”
“你若死,就去杀苏璇。”左卿辞轻淡截断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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