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而缕银光闪过,偌大蟒首齐颈而断,凭空掉落下来。
原来苏云落时刻留意着他,有异状立时换招逼退金蛇,抓住间隙斩蟒首。怎奈花蟒虽然少蛇头,却是死而不僵,非但没有松开,无头蟒身反而将左卿辞缠得更紧,长长蛇尾拍得地上尘灰四起,盲目乱翻,竟然裹着他向断崖滚去。
苏云落大惊,顾不得金蛇飞掠而来,在空中以银链切断蟒身,却无法止住落势,齐齐坠下断崖。刹那间,她手扣住左卿辞腕,另手银链闪电般挥出,勒住崖边棵横生树,险而又险将两人吊在半空。碎裂石块与蟒尸落入崖下迷雾,许久不见声回响。
冷汗丝丝渗出来,苏云落惊魂甫定,还来不及动作,金蛇悠悠然从银链蜿蜒而下,顺着手臂攀上她肩,蛇信傲慢咝响,几
巨树后,他低道,“不必担心,提防那条蛇。”
金蛇最脆弱是双血翼,然而这条蛇已成年,又受阿兰朵精心□□,灵动迅捷胜过幼蛇数倍,力量也极大,起落转折竟似无影,换个人大约早已命丧蛇口。苏云落不敢有半分轻心,无数道银链残影交错,似在身畔铺张银色网,连金蛇也突不破。
三位护法已去其二,长老连日来也折半,教中不能空虚无人,赤魃被迫留守坐镇,阿兰朵驱得教众和山民不眠不休搜寻。好容易逼出二人,她正待折磨番解恨,偏又时拿不下,侧头看向另个,越发恨得咬牙。
左卿辞不知动什手脚,山民与奴卫根本无法近前,数丈外就开始口鼻溢血,面色发紫,被拖出来已是动弹不得,气息全无。阿兰朵也是见惯,如何会看不出这是极厉害毒。
吃大亏奴卫不再敢靠近,唯有从远处投矛,两三下均被闪过,待要再投,却连肢体都发软起来,薄薄晨雾飘缈盈散,似蕴着无尽杀机。
阿兰朵恼怒,苏云落更为心急,越拖下去越是不利,无奈金蛇缠得太紧,不敢有半分松懈。
阿兰朵咬牙切齿,从腰畔摘下只从未见过古笛,凑至唇边吹起来,俏面上罗刹般厉色敛去,多种献祭般端凝。笛声低得几乎不闻,四周气氛却悄然而变。
左卿辞倚在树后,突生出种不详预感,附近草丛传来簌簌声响,腥气越来越重,渐渐现出无数条长蛇,吐着蛇信游移而来。
他立时从怀中取出枚瓷瓶摔在蛇群中,蛇群登时开始互相嘶咬,然而长虫毕竟比人更耐毒,些在纠缠攀咬中死去,更多从后方涌上来,他正待另行设法,猝然间腥气扑鼻,条巨大花蟒从树上蜿蜒扑下。
左卿辞立刻知道不好,侧身避过颈项,身体和臂膀被缠个正着,这条花蟒足有碗口粗细,缚在身上犹如沉重沙袋,拖得他站不住半跪下来。花蟒毒性不强,但力气极巨,蟒身渐渐收紧,勒得左卿辞骨骼欲折,胸口窒痛万分,眼睁睁看着只狰狞蟒口在额前张开,犹如赤红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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