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魃殿后竹屋,纳香睁开眼。
大量失血让她险些成抹游魂,每当她以为自己行将逝去,总有股热热甜汤灌进来,带给她温暖和力气。或许是因为这种照料,她终是捡回条命。
在这个冰冷又可怕神教,唯有哑巴夷香会不离不弃陪伴,这让纳香既庆幸又绝望。尽管身体渐渐复苏,她情绪仍然时常失控,害怕个人独处,有时笑有时哭,在榻上看不到夷香就大发脾气,甚至会乱扔手边东西,夷香似乎永远不会发怒,始终沉默安抚。
直到天阿勒找过来,怔怔在屋门边,看着她眼睛就红。阿勒语无伦次说很多,纳香才知道她被赤魃忘在脑后,又衰弱得长久不醒,几名血侍准备将她拖去埋,全是夷香硬抢下来。
没有药,夷香去寻阿勒,可阿勒仅是介奴隶,再低声下气也求不动捧高踩低血侍,最后只能翼求神灵。说完这些,阿勒看着她丰腴肌肤清减许多,整个人病恹而羸弱,不由得抹把泪,难过又庆幸,“纳香,还好血神有灵让你醒过来,别想太多,养好身子最要紧。”
乘黄缓慢捻着从土里掘出来残根,“血莲断很干净,周围也没有啃啮残屑,应该是被人掐走。”
朱厌挑起边眉,带着讶然不信,“谁敢从这里偷东西,毒蜂和药人都是死?”
“也想知道是谁。”乘黄从不说笑,冷冷悚人,“哪怕是赤魃,也很难无声无息从这里取东西。”
朱厌环视周,不以为然,“这种破草又没什用,谁会花这大功夫来偷,脑子坏。”
乘黄默不作声,取出只墨绿色瓶子,倒出只指甲大小虫,透明翅膀挥得极快,震得空气嗡嗡作响,嗅嗅乘黄指间血莲残根,猝然飞出去。
纳香什也不想说,她眼睛在不由自主寻找夷香。
阿勒看出来,解释道,“夷香被叫去洒扫,这几日忙很,马上有中原使者入教朝拜,各处都在整理,不能让中原人小觑去。”
纳香意兴阑珊靠回躺椅,她不关心什中原人,也不想知道外界任何事。
阿勒犹在不识趣唠叨,“听说那些中原人敬畏神教,送尊纯金黑神像过来,有
乘黄足尖点跟上去,膝盖都不弯,步伐间距极大,朱厌轻功如蛇鹤,姿势好看,但不如乘黄快,眼看他在各殿之间穿行,渐渐被越甩越远,忽然见乘黄在蛊池边站住。
趋近看,飞虫正在池上盘旋,乘黄木然盯着池底,蛇液粘涎中隐约可见几根被咬碎蛇血藤。
朱厌怔,忍不住骇笑,“这可是奇,难道这池中长蛇成精,爬出去衔。”
乘黄气息越发阴戾,冰冷横他眼,甩袖将飞虫收回去。
朱厌半点不惧,转转眼珠,无聊中多几分趣味,有人大胆到在乘黄眼皮底下偷东西,甚至算到可能被追踪,将数枚蛇血藤扔入蛊池迷惑气息,这种事——还真是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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