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也看在眼中,难得点下头,“公子那边,只怕有些不妙。”
左卿辞在书案前,刹那也觉出变化。
她换下华服,改着身素淡衣裳,到房中也未卸下面纱,无形距离横亘在两人之间,气息疏远而安静。
“那天让你受委屈,是之过。”左卿辞话语清悦柔软。“你送束带,很喜欢。”
他发上束着玉青丝带,她垂着眼睫并没有看,“待师娘安顿好,要筹今年金资,大概不会再有余暇
对面沉默良久,“这说你不接?”
文思渊略顿,态度又圆滑起来,“那也未必,此事稍后再商议,你与他是怎样生分歧,居然打算重拾旧业。”
这样问题当然不会得到回答,文思渊打量几眼,不掩幸灾乐祸,“他身份本不是你所能臆想,逢场作戏消谴几日而已,根本不会让你踏入侯府,想清楚也能少犯些蠢。”
对面人没有驳,低道,“这阵不想见他。”
文思渊登时觉得不妥,他是被遣来传讯,若她坚持不去惹怒那位煞星,未必不会牵连到自己,命还捏在他人手中,不宜冒险。轻咳声,他随机应变找个由头,“去不去随你,他寻你似乎与琅琊郡主有些关联,记得郡主曾替你在神捕面前解释铜镜事,应该也算有几分交情。”
喧闹酒肆,吵嚷酒客,掺杂着各种复杂声浪,场面混乱不堪。
左侧间雅厢内,文思渊语气复杂,“他要见你,让你去乐游湖畔君临客栈寻他。”
对面人没有回答,文思渊带上明显刺讽,“看来你将左公子服侍得不错,才几日已让他食髓知味离不。”
对面依然沉默,文思渊冷笑道,“怎,你现在见已无话可说?山不转水转,别哪天被贵人甩,又求到头上。”
对面人不知在想什,半晌才道,“开春后要开始筹金子。”
对面人终于抬起眼,突道,“个叫崔心芙女人,被称为崔九小姐,你可知她是什人。”
第二日黄昏,个纤影走入君临客栈,在廊下停住脚步。
白陌现身躬,“苏姑娘但请入内。”
苏云落仍在门上叩叩,直到里面人发话,才推开门扉踏进去。
白陌自去准备茶水,忍不住私下秦尘嘀咕,“她突然这样客气,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文思渊眸光蓦然跳,又迅速压抑下来,“这可是奇,得恩宠还要自行筹钱,区区两千金,左公子难道如此小气?”
嘈杂声浪从帘外袭来,对面默不作声,良久缓慢道。“你若不愿,另寻他人。”
□□裸利益固然诱惑,悬在头顶威胁更可怕,文思渊思索同时探问,“左公子可知此事?”
对面人回答,“这是事,与他无关。”
文思渊讥声嘲道,“与他无关?他有权有势有手段,若是妄自安排触怒他,你在榻上献媚撒娇番也就罢,却说不准会如何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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