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卿辞轻描淡写开口,“昨日在道边救位女子,似乎是赵郡崔家小姐,据说曾在阮府暂居,弄不清怎流落——”
话未说完,杆银枪划空夺声钉在书案上,惊得两名管事魂飞天外。
个红衣女子随之冲进来,她发髻散乱,形态颠狂。径直向左卿辞扑去,被他步避过,退到丈外。
崔心芙大怒,拔起银枪扫,桌上东西哗然坠地,红丝砚磕得锵然响,银筒翻倒,价值千金茶叶泼散而下,大半落入案边火盆,火焰炙,凭空蹿出紫焰,空气散出烧糊气味。
长眸扫过微微凝,左卿辞又躲下扑袭,两名管事哪见过这种场面,骇得胆战心惊,汗如浆出。
笑柄?”
无视崔心芙气得几乎疯狂,他从榻边站起,带着置身事外冷漠,“若是怨恨难平,尽管记在头上,要什补偿尽可开口,唯独重归旧时绝无可能,息心歇着吧。”
门在眼前合上,他又次毫不留情离去,崔心芙胸口窒痛,情绪越来越激烈。他果然出身高贵,足堪与她相配,却对她轻而贱之;而那卑贱胡姬在千万人前吻他,不知羞耻,放荡得惊世骇俗,却得到他宠护,她从不曾这样想得到个人,也从不曾这样憎恨个人。
极度愤怒催生出奇迹,崔心芙空荡荡丹田隐约聚起真气,瘫软身体居然坐起来。
整个独院被白陌包下来,院中三间屋宇,间由白陌秦尘所居,间安置着崔心芙,最大间自然是左卿辞寝居。房间内画瓶纸镇,熏炉锦屏,霜炭暖盆样样齐备,掌柜极有眼色,侍奉得格外尽心。
威风仅仅持续瞬,崔心芙力竭难支,头也开始发昏,她晃晃扑跌在地,银枪也摔开。
屋里恢复平静,片横扫过后狼籍,两名管事惊魂未定,左卿辞长叹声,“两位也看见,崔家小姐大约受什刺激有些疯魔,毕竟
左卿辞在翻看琅琊郡主赠礼,那块红丝砚古朴自然,纹理密致锵若金石,色美如泽玉,相当难得。他仅看两眼就随手扔在旁,拾起玉饰。
玉饰仅有拇指大小,金叶为边,整体琢如桃形,玲珑饱满,寓意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上等和阗羊脂温润生光,如此澄净并不多,应是出自家族珍藏。
银筒也是精雕细镌,比起这两者价值则要逊色许多。不过内里茶叶极为难得,历时十年依然乌黑曲亮,香醇扑鼻,正是最上乘犀明茶。犀明茶并非中原所出,而是真腊国所产,与中原相去千里,其间峻岭险道不可胜数。大凡茶叶总是以新茶为宜,犀明却是越陈越香,小小点茶叶,到中原贵逾黄金,几乎是传说般存在。有品饮者赞其甘滑醇厚,色如琥珀,能以此茶为常饮,可见琅琊郡主在族中地位。
白陌禀告打断静赏,左卿辞不动声色将玉饰收入袖中,出言传进。
两名阮府管事入室行礼,“公子传召不知有何要事,还请示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