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宰相罗木耶依例朝见君王。
行马车自宰相府驶出,奔驰马车行过长街直驱宫门。路驶过甬道,穿越广场,越来越快,将随队护卫远远抛开,完全无视宫规和礼仪。
罗木耶向骄横跋扈,尽管明显逾制也无人敢阻拦,谁料马车最后竟冲向吐火罗王理政内殿而去,侍卫发现不对,大声呼喝斥停,警告哨音此起彼落。
驾车是个褐衣人,竹笠覆顶看不清面目,味挥鞭驱车直闯,根本没有勒停之意。骁勇吐火罗侍卫汇聚拦阻,蓦然声锐响,个意欲斩马侍卫胸口穿个血洞,睁着眼倒下去,随后接连尖啸不绝,个又个宫侍陨命当堂。
突变并没有吓住吐火罗人,更多精锐侍卫勇猛冲上来沥血死拼,终于将马车阻在殿外。殿内聚集议事吐火罗君臣被突然变故惊住,相顾惊骇失色。
不着痕迹转眸,窥伺国主神情,同时忧心忡忡叹息,“旦有邻国被他巧言挑动远征中原,必然要借道于邦,届时无论胜败,吐火罗都难以置身事外。假如因此而激怒中原皇帝还击,邦即是首当其冲,难逃兵祸之灾。”
吐火罗王近年尽管有些昏匮,对影响权位之事却是极敏感,立时勃然大怒:“该死!此人好生无耻!给他立身之处竟然反咬口,立即遣武士拿下处死!”
“主上慎重。”罗木耶神色紧,顿显惶然之色,出言劝说:“此人身边有武功极高护卫,不易擒获,还是——”
“吐火罗精锐卫士无数,难道还除不掉这几个人。”吐火罗王恙怒截断,抓起信符掷下,汹然不容半分违逆,“调三千披甲重弩精兵抄剿,此事着卿办理!”
罗木耶拾起信符,抚胸深躬,藏起眸中得意,“谨尊主上意旨。”
随着侍卫统领厉声号令,几十名宫侍涌入大殿护卫王上左右,更多精锐在殿外蓄势以待。
车内声冷笑,个人笔直横飞出来,接连撞开三名拦在殿门宫侍,最后跌入大殿。落地之处人群轰散,见其动不
火把熊熊,兵车遴遴,数千名吐火罗精兵封死街道,人声马声喧哗杂踏,居住于城内人不明缘由,骇怕锁宅闭户不出,人人惶惶难安。
段衍所在宅邸突然受重兵围困,他措手不及之下紧闭门户,负隅顽抗,任凭重弩劲射仍是坚守不出。冲进去士兵无幸免,激烈交战之后,吐火罗人放弃攻入,转为使用火箭。
火苗很快舔噬屋宇,然起簇簇烈火,逃出来人被绵密箭雨射成刺猬,火越来越盛,及至半夜终于烧坍屋宇,扬起漫天灰烟粉尘,方圆数里难以视物。
待到火散烟消,堂皇屋宇仅剩焦瓦残桓,十几具灰黑骸骨相摞,场面惨不忍睹。烧成这样,自然无法再辨出谁是段衍,官长唯有如实上报。罗木耶下软轿逐检视,又巡过片焦黑废墟,轻捻长须,浮出满意之色。
训练有素士兵分批撤去,吐火罗城终于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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