耸动传奇听得满堂宾客无不咋舌,盯着雪狼皮目不转睛,明知吐火罗并无凛冬,仍是心荡神驰,难以平复艳羡。
满堂喧笑赞慕,段衍得个极大颜面,心情极好接过狼皮,亲自将富商延入上席。胡乐与歌舞再度继续,这小插曲引起轰动渐渐平息。余光见名小厮将狼皮捧下去,段衍绽出笑容,再度举起杯。
罗木耶突然宣召让段衍意外而惊喜,他推演数次说辞,携带重礼依召登门,终于见到长期以来,他直竭力讨好吐火罗权相。
昏暗室内有张奢靡软榻,权倾朝野宰相躺在软榻深处,身边倚着两个美人,个妖媚扶着烟筒,另个温驯替他揉捏肩膀。四名身着薄纱侍女跪在榻边,双手托着硕大银盘,盘中盛满葡萄美酒和奶糕酥点,浓郁香气自纯金莲花炉升腾而起,熏出满室氤氲气息。
过半晌,半闭着恍如昏睡宰相吸足烟膏,缓缓睁开眼。“世子近来可好?任职可还习惯?”
笑容,殷勤逢迎。虽然给吐火罗高官显贵皆递请柬,但他心底清楚,真正显赫根本不会来,与宴多半是些低级官吏,看中是自己从中原带来财富。
宰相罗木耶仅仅派管事与宴,段衍无声咬牙,平白喂那个贪婪蠢货大把金银,只换来这样漫不经心怠懈。口怒气郁结心头,他又说服自己咽下去,无论如何不能放弃,旦说动吐火罗王联同诸国攻袭中原,就能为父亲与家族血前仇。
段衍击击掌,又群披着薄纱少女随着靡靡胡乐踏上丝毯,纤腰款摆,舞姿柔媚,足踝银铃脆响,正式开启华宴。
胡人好酒,又好夸夸其谈,未过三巡,已经有十余人起身相祝。
段衍笑应,期间个大腹便便,包头浓须富商举着阔杯说长串话,那人醉得舌头都大,段衍勉强听懂半,大意似乎是在感谢主人慷慨,让他刚从外地返回就受到如此隆重邀请,为表示谢意,特地送上件珍贵礼物。
不管内心有再多厌恶,段衍表现绝对恭顺,按吐火罗人习俗抚胸弯腰致礼
介富商而已,段衍全未放在眼中,出于礼貌他仍是保持着笑容,直到对方取出个硕大锦缎包袱,解开层层华衣般软缎,场中所有人都被吸引。
包袱里是张完美皮料,丰厚润泽皮毛从顶到尾色雪白,狼毫纤长分明,根根晶莹如玉,仿佛散着淡淡光,碹制得也极好,平滑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狼皮最是保暖,越壮硕狼越难以捕捉,段衍见过无数珍物,但这张雪狼皮实在太过美丽,连他也移不开视线。
胡商见更是得意,开始夸耀狼皮来历。
他夸夸其谈讲解,说瓦罕山谷有只额间鲜红妖狼,是上天降下精怪,它是如何可怕狰狞,如何凶恶狡猾,咬死无数路人,屡次从精悍猎手围捕下逃遁,这张珍罕皮料又是费何等千辛万苦才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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