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寇儿看看陆澜山,难得没有贬抑,“你还好。”
陆澜山顿时松口气,见其他几人脸色不佳,禁不住想
陆澜山摇头失笑,“哪有这般容易。”
左卿辞唇角轻扬,存心要将飞寇儿拖入议论,“落兄以为?”
飞寇儿眼皮都没抬,“太假。”
“怎会假。”白陌完全不觉得有问题。“除开易容行家,般人哪瞧得出来。”
大概是连续处理数张脸颇为费神,飞寇儿神态显出疲累,他本就不爱言语,无意答腔,左卿辞却不放过,“落兄不妨说说看,也可避免们入城时无心中露出破绽。”
陆澜山化为深棕色皮肤,狮鼻阔口,耳戴金环虬髯大汉;商晚被乔装成个双目深陷,肤色黝黑西域僧侣;殷长歌成个翘下巴留卷须商人;沈曼青被掩去五分清丽,增三分俗艳,化成个身材略为雍肿商人妻子;白陌成帐房外甥,厚唇高颧,看起来土头土脑。
每个面目全非人走出来都会引发阵哄笑,阵惊叹,帐幕最后次掀开,晚霞已是抹暗红余韵,人群围着篝火谈笑,胡杨树下驼群悠闲休憩。
陆澜山在研究自己肤色,又转头取笑商晚。殷长歌摩挲自己翘下巴,十分不习惯,沈曼青不喜欢矫饰样貌,但也觉新鲜,许久仍在揽镜自照。
最后出来飞寇儿完全寻不到之前影子,他顶着头蓬乱卷发,典型西域样貌,眼光转动之际,活脱脱是个狡猾低贱小厮。
群中原人转瞬成各具特色胡人,目瞪口呆之余,白陌由衷赞佩,“公子睿智,如此安排,在吐火罗定无往而不利。”
句话提起众人兴趣,尽在等着下文。
飞寇儿勉强抬头扫圈,离得最近是商晚,“行脚僧多半谦卑,遇事退让,而你眼神凶厉,姿态警惕,更像刺客。”
商晚顿时愕然,飞寇儿没有停留,转向旁殷长歌,“你习惯下颔略抬,显得倨傲张扬,又不言笑;真正远途商人通常油滑世故,见人即笑脸逢迎。”
这次轮到殷长歌怔住,飞寇儿又望向沈曼青,“胡地妇人步子大,走路臀摆摇晃,语声高昂,目光昂然直视,看人不知羞涩,你——”他停住没再说下去,摇下头,显是不以为然。
沈曼青秀颊微红,半是窘,半是恼。
飞寇儿在火边坐下,没有理会旁人,也不见得意,只接过左卿辞递来水囊饮几口,倦倦啃咬面饼。
白陌尤在兴奋臆想:“假如乔装成吐火罗王,锦绣山河图岂不是唾手可得!”
左卿辞听得忍俊不禁:“如此说来,落兄已是天下无敌。”
行人全笑起来,还是沈曼青打破白陌无限憧憬:“怎可能,乔装毕竟是伪技,上不正场。”
“为什不能?这脸根本毫无破绽。”白陌抓过镜子看看,甚至试着揪下面皮,“万国主太显眼,还可以乔装成王公大臣或内侍,说不定真能瞒天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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