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在地上是只纯白雪狼,身形硕大,骨肉沉重,合不拢嘴角露出森然利齿,即使死去,样貌依然十分凶残。
雪狼浑身不见丝伤痕,惟有颈骨处绵软,想是被飞寇儿空手扭断脖子。白陌拔弄翻看,验过狼额上血毫,正是那只狡如妖鬼头狼。
陆澜山反射性拔出短刀准备疱肉,商晚往火堆里扔柴,腹内空空两人配合默契,却被飞寇儿拦下,他接过短刀仔细剥下狼皮,而后才交给两人接手。
左卿辞不动声色解下裘氅递过去,温言提醒。“把衣服换下来,这地方穿湿衣会要命。”
众人这才发现飞寇儿嘴唇呈现出怵人青色,外衣初时冻硬看不出来,火边烘,整件衣裳都是深色湿痕。想起洞外寒凛彻骨冰雪,白陌不自觉打个冷战。
白陌出去张望番,死寂雪谷感觉不到任何活着生灵,唯动静是飞寇儿燃在洞外枯枝堆,然而夜间起大雾,模糊烟柱轮廓。无风雪谷,雾散得极慢,白陌挑旺火堆又加上两把湿叶,依然效果不彰。
守半晌,雪域静悄悄全无声息,白陌怏怏钻回洞内,午后雾气逐渐稀薄,袅袅升起烟柱开始分明,过阵,洞外终于有动静。
陆澜山与商晚相偕寻过来,除商晚腿脚瘸拐,其余尚算安好,两人又饥又乏,除随身武器,应物品尽失。劫后余生,相见格外惊喜,迫不及待分食剩下狼肉,几人围在火边闲叙起来。
积雪压顶瞬,陆澜山拼尽毕生功力劈开数掌,浑厚内力将覆雪压成冰壁,尽管被重雪掩没,却留下个勉强支撑空间,不至于窒压而死。等雪崩完全静止,他放缓呼吸,慢慢掘开雪层钻出地面,正遇上浓雾笼罩,全然不辨地貌。他不敢扬声呼唤,绕来绕去反而走远,直至雾散后看到烟柱才又折返。
相较之下商晚要狼狈得多,他落入处冰雪裂隙,侥幸逃过没顶之灾,但因滑跌致使腿骨脱臼,内腑也受撞伤,费不少力气才爬上来。幸好碰上陆澜山,替他行功运气打通经络,略好些才相携找过来。
这次飞贼没有推辞,脱下外衣用裘氅裹住身体,在火边烘半晌才开始发抖,他抖动如此剧烈,甚至牙齿都在轻响,白陌几乎担心他骨头散架。
四个人全看着他
左卿辞仅余怀里卷银针,替商晚简单处置下,自然浩劫之下,死里逃生已令人足够庆幸,随行物件失落根本不值顾。
话叙到尾声已近黄昏,食物成首要难题。
陆澜山尝试着打猎,然而雪地荒凉空荡,野狼又在他们手上吃过亏,格外机警,躲得极远,商晚装死躺小半个时辰都引不来只。纵有身绝学,两人折腾良久仍是空手而归,饥肠辘辘之下颇为无奈。
入夜,飞寇儿回来。
或许洞外足印提示,见到商陆二人他并未露出惊讶,默不作声卸下肩上东西,甫入眼,白陌不由自主声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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