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暖裘衣避免冻伤,却避不过肢体被雪砸到疼痛,白陌揉着腿上淤伤,问出此刻最揪心问题:“公子觉得其他人还活着?
这问题左卿辞也在思量:“正阳宫内息心法据说有独到之处,即使被雪埋也未必会丧命;陆澜山内功深厚,应该能撑得更久,商晚有几分难料,切看造化。”
想起雪崩,白陌余悸犹存:“当真是天威难测,假如其他人不幸罹难,们该如何是好。”
左卿辞语气很淡,冷漠如异路:“他们还活着最好,也能省点事,运气不佳死也无所谓,到吐火罗另想办法。”
这样回答白陌并不意外,毕竟同行数月之久,他有些惋惜:“那几位早已服膺于公子,偏偏下落不明,这最麻烦家伙倒安然无恙,不愧是惯贼,逃命功夫流。”
趋近,探向飞寇儿腕脉,在触及对方衣袖刹那,沉睡人突然睁开眼。
左卿辞定住,他俯得极近,甚至能看到自己头发悬在半空,被飞寇儿呼吸拂动,丝丝摇颤。
这样对峙不在预料之内,时静滞,谁也没有说话。
停瞬,左卿辞对着那张木无表情脸开口,话语和微笑同样轻柔,如缕无辜又无害春风:“抱歉,担心落兄是否还有其他暗伤,冒昧之下反而惊扰。”
脸庞笼在他投下阴影里,飞寇儿什话也没说,手边用力扯,左卿辞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压住对方衣角,他起身让开,还未及进步解释,对方已经翻身背对而眠,全然懒于理会。
左卿辞淡道:“这个人腾掠极精,见机又快,确有几分本事。”
白陌尽管不喜飞贼,也不得不承认这点,悻悻道:“幸好这小人还知道分寸,护住公子。”
“手法对他竟是无用,这确是奇。”目光掠过飞寇儿留下狼皮,左卿辞低喃,声调有线锋锐冷嘲:“不过也无妨,是人就有弱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要什。”
他从不怕欲望和野心,有欲望就有弱点。
沈曼青与殷长歌出身名门正派,有师门与道义之缚;陆澜山重义重诺,成就侠名也必受其绊;商晚冷血而惜命,但有意攀结权贵就不难掌控;唯有飞寇儿……
伫立片刻,左卿辞回到火堆另侧,望着对面横躺背影,目光沉下来。
天亮,石隙外依然冰冷,天空落下大片大片雪花,安静山谷犹如个纯白梦境,那场狂,bao雪崩不见半分痕迹。
留下左卿辞和初醒白陌,飞寇儿独自出去寻人。
白昼雪域依然寒意凛人,完全离不开火堆,白陌在火旁暖夜,狼吞虎咽啃完熟肉,体力已然恢复七成:“那群狼太狡猾,简直成精,险些把所有人活活埋死,所幸公子平安无事。”
左卿辞仿佛有些心不在焉:“狼并不比人笨,尤其在这种环境,它们比们更熟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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